“回去吧,天黑了路不好走。”張副官騎著馬過來示意二人上馬。三人騎著馬,一路小跑開始往回走。
從樹林到縣城裏的路倒不是很遠。三人來的時候,騎著馬走了不到半個鍾頭就到了林子,出了林子就能看見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
但此時三人在林子裏走了多時,那條來時的土路連個影都沒見著。“張哥,不對呀,怎麼還沒出去…”安子此時依然困得哈欠連連,對前頭的張副官喊道。但稍後出現的場景,頓時讓三人瞬間沒有了困意。
隻見前方不遠處一顆巨大的槐樹,有如鶴立雞群一般出現在三人麵前。在慘白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張….張哥…我們怎麼又回來了..”黑娃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結結巴巴,樹下一平方米多的一塊地上,還凸著一個小土包,儼然就是三人之前埋人的地方。三人走了半天,竟然又回到了這顆槐樹下。
“狗日的…見鬼了,走!朝那邊走!”張副官此時心中也是驚顫不已,當兵那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伸手向槐樹的另一邊一指,三人騎著馬向前走去。
然而,幾分鍾之後,在三人眼前,那顆巨大的槐樹又出現了,依然是被慘白的月光照射著,依然是那個埋人的小土包。
“這樣下去不行…..”張副官此時心裏已經戰戰栗栗,伸手抽出馬刀,在旁邊的一顆樹上刻了一刀說道“跟著我走,看見樹就刻一刀留個記號。”話畢架起馬噠噠的向前走去。
三人抽出馬刀,一邊走一邊向兩旁的樹上橫七豎八的刻著,這一次似乎走的更久了,但這個方法似乎真的挺奏效,漸漸的三人已經看見了林子的邊緣。
三人見那詭異的槐樹終於沒在出現,心頭一喜快馬加鞭的出了林子。“張哥就是張哥,這方法果然不錯!”此時三人已然出了林子走在回城的土路上。
張副官此刻內心既興奮又恐懼,興奮是在兄弟們麵前露了一手,心中自豪不已。恐懼是剛剛發生的事讓自己後怕不已,但嘴上卻不能說自己害怕,便跟二人吹噓道:“這點玩意還能困住老子!想當年….”
話剛說道一半,張副官突然聽見身後咯噔一聲,隨即又是一陣咯噔…咯噔..撲通…的響聲,三人回頭一看,隻見黑娃騎得那匹馬後麵,竟然拖著一條裝的鼓鼓的麻袋,由於三人騎的很快,麻袋在坑坑窪窪的地上顛的一上一下,這儼然就是那條之前裝著潘林,後麵被三人裝著人埋到地裏的那條麻袋。
三人被眼前的情形驚奇不已,忽然張副官身下的馬發出一聲嘶鳴,張副官回頭一看,隻見麵前一個血淋淋的人臉出現在自己眼前,這分明就是潘林的臉。
五天後,郭大山在縣城團部的會議室了焦急的來回踱步,下麵坐著郭大山手下的三個營長。
“團座,要不我再派人出去找找….”一營長起身對郭大山說道,張副官五天未歸,沒回團部,也沒回家,跟他一同出去的兩個兄弟也不知去向。
這張副官乃是郭大山的心腹之人,幾天前派他出去抓春福樓那多嘴之人,心裏暗想隻怕是出了什麼變故。
“春福樓那邊怎麼說!”張副官最後一次走的時候是去春福樓打探消息,郭大山一早就派人去春福樓問了。
“他們說,張副官卻是到春福樓去過,後來朝著順和旅社的方向去了。”一營長起身答道,“旅社那邊說,並沒有見到張副官等人。”
郭大山坐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腦袋,心想:“能去哪了呢….”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一個衛兵慌忙跑過來。
“報告!安子回來了!”衛兵到門前一敬禮,對郭大山說道。“但他好像有些不太正常…”
眾人隨著衛兵來到兵營內,爪安縣警備團團部就在郭大山的府邸旁邊,警衛營就在團部裏駐紮著。
郭大山剛進到院子,就看見安子渾身是血的從屋裏跑出來,一把抓住郭大山身邊的一個營長,麵部猙獰,嘴裏不停地大喊道:“樹!好大的樹,死了!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