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封屍沉棺(1 / 2)

爺爺當時嚇壞了。作為風水師,曆來都是隻會看風水,不會捉鬼,雖然也曾學了點防身法決,但是僅僅防身而已,並沒有真正學過茅山術。畢竟鬼怪這東西虛無飄渺,很多人一輩子都隻聽說過,沒有真正見過,學了屠龍技術卻沒有龍可屠,那本身就是一個笑話。這時候身邊還有好幾個睡著的人需要保護,還真是頭一次。別無他法之下隻能拚了。他慌忙走動,左手掐出玄天上帝決,右手劍指又粘些炭灰,在每個人臉上都畫了一道正氣符。有沒有效果不知道,也來不及想。

估計爺爺當時也就隻會畫“正氣符”。我也學過此類符決,非常苦悶和悲哀的一件事。當時我父親告訴我符決和口訣,讓我練習,又嚴令警告,畫符時必須心神集中,不可以東張西望,更不可以看女人——就是這一句“不可以看女人”,讓我法術盡破:我後來畫符老是想著為什麼不可以看女人?看見女人這符咒就無效,那麼如果以後我想畫個符給我未來的老婆,豈不是得讓她先變性才可以用。還有如果荒郊野外的有人受傷了,我想畫個急救的“止血符”,也要先查看對方的身份證,看是不是女人,如果對方沒帶身份證便不予理睬?

後來我年紀稍大點,終於知道,不讓看女人的意圖,其實是怕自身心術不正,見了女人便亂了心神。所以學此類道術,最好是童子之身。不過鬱悶的是我從小也學醫學,對女人那是閉上眼就浮現出一個完整的生理結構,雖然是童子之身,但是已經不是童子之心了。這一句畫蛇添足的警告,成了我最大的障礙。

眼看著大家被劃花了臉卻還是沒有醒來,臉上隻是浮現出一幅夢魘的痛苦神色,我爺爺不知所措。但凡在緊張的時候總會有一些本能的東西被激活,我爺爺潛意思裏也許就是想著用盡全力保護眾人,因為這些人是同鄉,而且是他聘請來趕牛幫的,如果都掛在這裏,回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向他們的家人交代。這時候他自己有沒有能力都無暇考慮,良久之後定了定情緒,又相繼在牆壁上畫了幾個符咒。

廳後夾層裏的淒厲叫聲還在,夾層的木板發出哢哢的摩擦聲,但是並沒有衝破夾層。爺爺放大膽子,亦步亦趨地向廳後挪近,心跳幾乎都可以接近鑼鼓聲了。左手一直凝著“玄天上帝決”,右手抽空在地上撿起一塊木炭,小心翼翼的貼近夾板,然後快速地在木頭上畫上符咒。果然,畫了符咒的木板就停止了顫動。看來這符法還是有效的。

於是爺爺心神稍定,又連續畫了十幾道符籙,最後把“哢哢嚓嚓”的摩擦聲完全壓製下去。最後又仗著年輕氣盛,右手推開後廳的槅門,跨步走了進去。

隻見五口棺材一字擺開,其中右間那口最為老舊的棺材的棺蓋已經被推來,顯然就是這口棺材裏的東西在作怪。那尖叫聲已經退縮到棺內,棺蓋隱隱在顫動。爺爺惶惶走近,照著天窗瀉下的月色,見棺首隱約一金漆“祿”字,看來棺主是一名女性。也不待細細推敲,在祿字上麵也花了一道正氣符,然後用手肘把棺蓋頂回原位重新蓋好。右手掐了個鎮字訣,按在棺頭,然後就站在棺前,一動不動地站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