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說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說著就貼著石頭縫往對麵照手電,然後說道:“對麵有空間,隻是這石頭擋住了去路了。媽的,這石頭是卡在洞壁裏麵的,完全沒辦法推開。隻能炸開。可是我把炸藥包留在蛇窩了。而且這種洞穴一炸開,很可能就直接塌方,把我們給埋了。”
路仔說道:“那也隻能試試了,我回去拿炸藥包,你們在這裏等著。”說完就準備從我身邊擠過去原路返回去拿炸藥。
阿亮說道:“好。頭燈的電池快用完了,頂多再點半小時。你走回去摸不回來,我們把頭燈電池都給你,你速去速回,一定要在一小時之內回來,我們得留點電池走完下麵的路。”
我這才說道:“不用回去了,我剛才早把你丟掉的炸藥包撿起來了,就在我的包裏。”
阿亮說道:“好!給你記大功一件!把炸藥給我,然後你們倒退五十米趴著,用背包悶著頭不要動,我來炸。”
路仔說道:“亮哥,還是我來吧。”
阿亮正色道:“別搶,我自己炸比較放心。要是你小子沒炸對地方,沒把石頭炸開,我們就沒法子出去了。就這麼一點炸藥了。快點執行命令!”
我們隻好迅速往後退五十米。阿亮喊道:“躺好了沒有?”秦飛回答道:“都躺好了,可以了。”
然後我們悶上頭緊緊靠在一起,就等著一聲巨響。等了兩分鍾沒見動靜,正想抬頭看看到底阿亮炸沒炸,就聽轟的一聲,地動山搖石屑紛飛。我們第一時間就抱緊自己的頭部,等飛石停下來以後,不約而同地向爆炸點爬去。都怕阿亮成了董存瑞了。挪到爆炸點十幾米的地方,見阿亮滿臉烏黑躺在地上喘氣,都鬆了口氣。我說道:“你被炸翻十幾米遠還沒死,有什麼秘法沒有?董存瑞死的真是冤枉。”
阿亮說道:“他哪能和我比。導火索太短,我把炸藥拆下來一節,捏成粉末灑在石頭上接著導線,這樣點火後我就能多跑出幾米然後臥倒了。我們趕緊過去看看效果怎麼樣。”
我點點頭,跟著他走到爆炸點,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了,隻見一大堆亂世堆在那裏,把洞口蓋得嚴嚴實實。阿亮頓時無語,良久才說道:“炸藥把洞頂也炸了下來。沒關係,我們愚公移山,把這些碎石搬走,人就可以過去了。”
我心裏擔心的倒不是這些石頭難辦,而是怕炸藥隻是把洞頂炸塌陷,而那攔路石卻還好好的。
可能大家都是這麼想的,於是一聲不吭就開始搬石頭,擺成一列,一個接著一個,用傳遞的方式把石頭傳到我身後的地方。我抱怨道:“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挖個棺材弄出這麼多事情來,最後還得當石礦民工。”
路仔笑道:“忠哥你是不知道當民工的樂趣。雖然累了點,但是沒有那麼多想法,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一大班兄弟在一起,喝酒吹牛,逍遙自在!特別是我們跟著亮哥,工錢也比別的老板給的多。”
我說:“我沒看見阿亮能有那麼大方,他還欠著我一整年的工錢呢。我那時候在他手下幹的是水電工,和你們不是一個工次,所以你們沒見著。我上變壓器上接一根線,被電擊掉了下去,在醫院躺了兩個月,他愣是沒給我一分醫藥費。後來他盤下一家燈具城,我從他的貨款裏扣下了兩百元,那是我一整年的唯一的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