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盯著我說：“那個‘越人南下，邪王封山’的故事你聽說過嗎？”
廢話，想當年我是好學生，除了背課本就是寫作業，哪有那種閑情雅致聽那些虛無縹緲的故事，便說道：“沒聽說過，你說說。”
阿亮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上次說的古閩族，原來真的是存在的。戰國的時候，越人南攻，古閩族反抗，那第一戰真是打的驚天動地。其中古閩族的族長邪王，居然會使用‘天巫術’，可以撒豆成兵，畫符為戟，打的越國人傷亡慘重。但是越人後來使用弓箭火器強攻，還是打贏了，把古閩族從閩北趕到閩中。那一戰，古閩族邪王身受重傷，又因為族人傷亡過半，一氣之下一蹬腿就掛了。他的族人把他葬在了古閩祖陵裏麵。那祖陵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進葬的，必須是有較高威望的族長才行，據說千百年來沒有人知道那祖陵的所在。”
他還是老樣子，說一半就不說了，等著我們發問才會繼續解說。我不屑地說道：“你這騙小孩的小人書故事不錯。可是這和我爺爺他們有什麼關係？”
阿亮得意地說道：“當然有關係了，而且是大大地關係。你知道你家那本書真正是怎麼被搶去的嗎？我可是聽說了，根本不是提前知道而抄了一分副本，而是當場就被強盜搶走了。你大伯公舍不得，就央求著讓強盜寬限兩天，那本書還沒寫完，說是作為一個風水師，書不寫完是不會安心的。那強盜當然樂意那書上再多幾個藏寶圖，於是答應第三天去取書。結果你大伯公和你爺爺兩人就連夜把書抄了一份留著，原書給了強盜。原書書上也不敢塗改，一來時間倉促，二來也怕強盜發現書被做了手腳，會把你們家老小全部殺了。那些強盜倒也守信用，拿了書就走。你大伯公後來就一直很不安，因為那本書上麵記載著一個遠古大墓葬，可能是邪王墓，那盜賊怕是會直接把邪王墓盜了。邪王墓的位置是你曾祖父給人家修墳墓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說是那次挖地兩丈，直接挖到一塊石板，像是古墓的祭台，又像是地宮封石。你曾祖父就不動聲色叫眾人不用再挖了，此墓室以石板為座最好。這天生的石板就是天機，說這家人積了大德了，能有此良緣。那人家也沒懷疑，就按著你曾祖父的話做了，並沒有撬開石板。墳墓修好後，你曾祖父就曾不止一次地去那裏考察，並把自己的推測記載書上。那本書是在你大伯公手上泄露出去的，他當然不甘心，就跟著那夥強盜去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找到那個邪王墓，然後就失蹤了。你爺爺也怕盜賊知道你們家還有副本，就把書燒了。天下寶物如果有兩件，又是相同的秘密，必然有一件是多餘的，而且這多餘的一份必然招來殺身之禍。你爺爺這點道理還是知道的。”
阿亮說道這裏，得意地笑笑，意思是他講的有沒有道理。
我冷冷說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
阿亮說道：“陳華啊，都是他告訴我的。蛇有蛇路，鼠有鼠洞。他們這些道上的人，對一些曆史故事還是知道的。”
我語氣越加冷淡，說道：“他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還敢說刨子門和這事情沒關係嗎？”
阿亮說道：“這你還真冤枉了他們了，他們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好人，但是也不至於撒謊。這事情估計你老爹也知道，不過就是沒告訴你。你爺爺當年查找你大伯公，而且還找了幾年都沒有找到，這事就鬧得沸沸揚揚，隻要在江湖上出頭露麵的都知道這事。隻有我們這些後輩一直悶在鼓裏。陳華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轉告你，他隨時歡迎你我的加盟。”
我陷入了沉思。曾祖父也真是的，把那麼古老的墓室也記錄下來，那古墓是周代的土著民族的墓穴，根本不會懂風水格局，拿那個大墓作為實例教材完全就沒有價值，隻會引起賊人的惦記。不過聽起來好像我大伯公是跟蹤那夥強盜去了，為的是保護那個周代邪王墓。這就難怪我奶奶會說什麼保護得了一代保護不了萬年，叫我不要再查這事了。
不過想想也有點不通暢，那我大伯公要是隻是跟蹤賊人去了，後來也應該回來了才是呀，到底是怎麼回事後來？這反倒激起我的興趣。我可沒有爺爺那種陰陽師的悲天憫人的胸懷，什麼保護不保護的，我不去把那口大鍋端了就算很好了。於是說道：“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阿亮被我這態度轉彎嚇了一愣，說道：“就這些了，沒了。”
“陳華是不是打算去盜邪王墓？”
“對呀，要不請你這個玄空風水師傳人加盟幹什麼？那本書估計一些術語是你們家族內傳的，連同行都看不懂多少。我當時看的一頭霧水。”
我哈哈大笑，說道：“你也看了那本書了？有沒有翻到那一頁邪王墓？”
阿亮點點頭說：“看是看了，就是看不懂那圖上畫的是什麼。像是一個地形素描上麵還插了個羅盤影像。對了，你說那什麼天盤二十四山，羅盤就是羅盤，還分什麼天盤地盤，存心想搞的大家弄錯了方位嘛。”
我微微笑道：“風水術，原叫堪輿之術。古往今來眾說紛紜，最受大眾認可的一說：堪為天道，輿為地道，堪輿既是天地總稱。其實，堪輿之術起源於神話時代，古人觀天象，發現北極星恒居北方，而北鬥星隨季節變化，圍繞北極星而鬥轉星移，不同的時間，鬥柄的指向是不一樣的，從而劃分了星空八個時區，總結了堪輿之術。古人認為北鬥實際上是九顆星，繼而以每顆星來命名時區，廉貞為中宮，加上八方之象，謂之九宮。又，古人認為北極星為北鬥帝君，北鬥九星為帝君之車架，鬥柄方向指向哪一宮，就是那一宮得運。所以，堪輿，堪指的是承受，輿指的是車軸，兩者合並是指，‘受帝君車輿之運勢而興旺’的地方，以及車軸旋轉規律。後來也模仿北鬥形狀，作出了‘司南’，模仿星空，作出了河圖。這才是玄空風水的起源。現在玄空法的三元九運，就是按北鬥命名的九宮運。玄空風水，其數為九，按的是九宮九星輪轉而確定吉凶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