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城,刺史府。
“又是鱷魚傷人!又是鱷魚傷人!這是本月第幾起了?”刺史韓愈嘭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一眾官員衙役,喝斥道:“我頒布政令,嚴令禁製百姓靠近河邊,你們有沒有給我用心落實下去?”
“大人,冤枉啊!”旁邊的官員們一聽這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這韓愈相公在朝中就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這才被貶到潮州這種鳥不拉屎的偏遠地方,他自然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眼,當即叫起冤來:“下官敢拿身家性命作保,大人發布下的命令,下官絕對落實了下來,半點折扣都不敢打!但那鱷魚凶殘,就算你不靠近河邊,那鱷魚也會爬上岸來傷人,根本躲也躲不過啊!”
眼見麵前黑壓壓跪倒了一片,韓愈越發的生氣起來,厲聲喝道:“躲不過?躲不過那不會想辦法將那些孽畜給除掉!難道就看著它們殘害百姓?”
從他到潮州上任至今,短短半月的時間,因為鱷患死傷的百姓足有千人,至於家禽就更不用了,多不勝數,若是不能解決這鱷魚問題,這潮州的民生便不可能有所改善。
“大人,不是的不願意啊!的祖祖輩輩都在這潮州生活,怎麼能會不想著除去這禍患!人的兒子便是在捕殺這鱷魚的途中死去的,人也想報仇啊!但、但……”
眾多官員們都是麵有戚戚,大家彼此之間是有不合,但對著鱷魚的仇恨卻是一般無二,誰家裏沒有幾個親戚死在這鱷魚嘴中,但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潮州的前任刺史來沒少派人去捕殺鱷魚,但結果反而都是淪為鱷魚口中的食物,這幾年來,一聽要去捕殺鱷魚,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再多的賞錢都沒有用。
“叔父,莫要心急,這事情不能怪諸位大人!”一旁的韓湘子開口勸道,他如今已經知道潮州鱷災是因為秋水之中的鱷神所致,但知道歸知道,他同樣是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鱷神身為水族的緣故,他還特意讓龍三公主請來東海龍王從中調和,但根本沒有效果,鱷神完全不把他們五仙放在眼裏。
講理講不通,那麼就隻能比拳頭了,但鱷神借助著玉帝賜下的金券反而是將鐵拐李、漢鍾離、張果老三仙的法寶給收了去,如此一來,五仙就更是毫無辦法。
這些來,隻能盡力去施救百姓,但卻是治標不治本。
“唉——”韓愈長歎一口氣,神色有些頹廢,他是知道自己這個侄子以及鐵拐李、漢鍾離他們的神通本事,連他們都毫無辦法,自己又該如何是好呢。
正在這時,便見有一衙役從外麵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刺史大人!啟稟刺史大人!府外來了一位仙長,是能幫大人解決這潮州鱷患!”
“仙長?”韓愈一怔。
衙役拚命點著頭,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一邊一邊用手比劃著:“那仙長乃是駕著一片祥雲,從邊飛過來的,整個潮州城的百姓都看到了,真真是神通廣大不可思議!那仙長揭下了大人的貼出來的告示,是能幫我們潮州解決鱷魚之患!”
“哦?!還有此事?”韓愈眼睛一亮,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來,臉上滿是驚喜之色,叫道:“快快有請!快快……不,我親自去請!”
韓愈顧不得其它,站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朝著刺史府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整理著官服,生怕失了禮。
大殿中的其餘官員也不例外,一同跟了出去,隻片刻,剛剛還熙熙攘攘的刺史大堂便隻剩下了韓湘子、龍三公子、春瑛三人。
“不過是會些騰雲駕霧而已,有什麼大驚怪的!”龍三公主撇了撇嘴,臉上帶著不屑,道:“解決鱷患?哼,肯定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騙子!這鱷魚都是那鱷神找來的,連我父皇都沒有辦法解決,他還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道高地厚!”
她一直覺得自己父皇身份尊貴無比,沒想到那鱷神完全不給東海龍王麵子,這讓她覺得自己丟了臉,此時忽然聽聞有人能解決鱷患,自然是半點也不相信。
韓湘子眉頭一皺,嗬斥道:“龍三,不要如此話!姑且不論那道友能不能解決這鱷魚一事,隻這份為民之心,便值得我等敬重。”
“你!”龍三公主眼睛一瞪,正要發火,但韓湘子已經走了出去,隻能憤憤的一跺腳,跟了上去:“我龍三公主倒要看看,是誰敢騙到我的頭上來!”
春瑛此時乃是魂魄之軀,撐著一把紙傘,看著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滿臉的無奈,也隻得匆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