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大營之中,穿山甲正與一眾屬下飲酒作樂,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菜,十數個穿著透明紗衣的歌妓妖嬈嫵媚,隨著絲竹之聲扭動著身體,看得穿山甲眼睛都直了。
換作以前,他沒能完成通教主的任務,讓八仙度化曹國舅成功,心中肯定會忐忑不安,別是享樂了,恐怕連飯都會吃不下。
但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得知日後通教主會死在八仙手中之後,他對通教主是畏懼之心大減,也不再滿心想著如何對付八仙。
連通教主都對付不了八仙,他穿山甲又算得了什麼,還不如多多享樂一番,等回去之後,再想辦法將玄九變和血咒搞到手,也能保全了自己的性命。
有了這種念頭,穿山甲自然就很放得開,拉著一眾屬下直接在軍營裏喝了起來,還特意找了汴京城裏有名的歌妓,也不枉自己來這一趟。
一個禁軍統領站了起來,提著一個酒壇搖搖晃晃的走了上來,大聲叫道:“將軍這些為了國舅的事,實在是操勞辛苦,屬下敬將軍一杯!”
“幹!”穿山甲也已經酒勁兒上頭,提起一個酒壇喝了起來,正喝的痛快,歌舞之聲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不唱了?本將軍我……”穿山甲嘭的一聲放下酒壇,正要開口嗬責,忽然發覺不對。
那些將領還有歌妓都好似被定住了一般,保持著之前的動作一動不動,周圍更是安靜的可怕,蟲叫蛙鳴之聲盡皆消失不見。
“誰?!”
穿山甲麵色一變,錚的一聲拔出了牆上的寶劍,他如今隻是肉體凡胎,酒喝的多了整個人都站不穩,用力過大,差點將自己摔在地上。
門口慢慢轉出一襲淡白色身影,借著燈光,穿山甲看清了對方的相貌。
“呂洞賓?你怎麼來了?”穿山甲一愣,他顯然沒有想到在這裏會見到呂洞賓,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稍微清醒一些,確認沒有看錯之後,疑惑道:“教主什麼時候把你也派過來了?”
呂洞賓站在那裏,沒有話也沒有動,目光銳利深邃,給人一種不出的壓迫感。
“不對!你不是呂洞賓,不,你是這方時空的呂洞賓!”
穿山甲很快反應過來,麵色大變,他認識的呂洞賓受血咒影響,整個人都帶著一眾癲狂,神情哪會如此平靜。
而如果是這方時空的呂洞賓,那麼他一定知道是自己殺了白牡丹,他來這裏的目的可想而知。
“穿山甲!又見到你了!”
呂洞賓的聲音平靜無比,但身上散發出的淩冽殺氣幾成實質,讓周圍的樹木一陣顫動,片刻便枯黃了下來。
穿山甲心頭一顫,酒意全消,抓起寶劍朝著呂洞賓便扔了過去,自己則轉身便跑,他修為在身的時候都不是呂洞賓的對手,此時更隻是區區一個凡人,除了逃命沒有任何其它辦法。
“你走不掉的!”呂洞賓身子輕輕一側,便將那寶劍躲了過去,邁步朝著穿山甲追了過去,早在幾前剛剛看到穿山甲的時候,他便在考慮一個問題。
若是把穿山甲殺了,那麼白牡丹還會不會死?也許會,沒了穿山甲還可能死在其他人手中,但也許便能活下來!
為了這也許,他願意賭上一把,因為他虧欠牡丹仙子以及白牡丹太多太多了!
前者為他偷了王母的定山神針,自己卻因此被打下凡間三世為娼,而後者為了將他從血咒之中拯救出來,不惜呆在通教主的身邊,最後也是為他而死。
是以在看著度化曹國舅之事圓滿解決之後,他便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裏,不為別的隻為斬殺穿山甲而來。
“呂洞賓,我已經決定要和通分道揚鑣,絕不會去殺白牡……”
穿山甲一邊跑一邊大聲求著饒,但呂洞賓麵色冰冷,根本不為所動,眼中殺機一閃,屈指輕輕一彈,一道青光從指間迸射而出,朝著穿山甲的射了過來。
嘭!
眼見青光就要打在穿山甲身上,忽然一道劍光憑空出現,與青光撞在一起,將它斬的粉碎。
“饒命啊!饒命啊!”穿山甲被身後的聲響嚇得心頭一顫,再加上喝酒的緣故,腳下不穩,砰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撞得鼻青臉腫大,口中不管不顧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