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千裏之外,一座楓林密布紅葉盛火的深山之中。
點點秋雨正淅淅瀝瀝的下著,打在楓葉之上,啪嗒作響。
穿山甲站在山巔之上,來回走動著,他的心就如同雨中的楓葉一般,根本靜不下來,無數的念頭在腦袋裏閃動,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從大宋朝回到如今的時空,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了,但當初江皓用真火將呂洞賓燒成灰燼的一幕依然不斷在他眼前浮現,想到自己神魂之中也有著如此可怕的東西,他便坐臥不安,根本睡不著覺。
命是自己的,隻有一次,他自然不敢冒險告訴通教主,隻是每和椿樹精在一起商討著對策,如何早些把玄九變和血咒的修煉方法從通口中掏出來。
穿山甲不知道原本的自己是怎麼死的,但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把江皓交代的這事情做好,恐怕魂魄都留不下來。
直到前些,通教主吩咐下來,他與呂洞賓誰更忠心,便將玄九變的修煉方法傳授給誰,至於表忠心的方式,便是殺死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這讓穿山甲更是焦躁不安,他貪生他怕死他野心勃勃,但若是讓穿山甲去殺死何仙姑,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沒有辦法,便按照江皓千裏傳音的法術找他出來。
穿山甲正想著呢,忽然神情一動,抬頭望去,便見邊一道金光飛來,速度快到了極點,瞬息之間便落在了自己身邊。
“穿山甲拜見大王!”穿山機顧不得地上的泥濘,趕忙恭敬的跪倒在地上,行了一禮。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江皓的真身,與當初在另一個時空見到的相比,此時的江皓氣度更是不凡,隻站在那裏便如同山嶽一般,給人一種不清的壓迫力。
“起來吧!”江皓也上下打量了穿山甲一眼,身上穿著鱗甲所化的淡色斑紋袍,一身妖氣之中夾雜著少許的魔氣,修為隻有真仙境界,比八仙中的張果老、何仙姑要強上一些,但還是不能與鐵拐李和漢鍾離相比,更不要是呂洞賓了。
“起來吧,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江皓淡淡的擺了擺手,道:“是不是通教主同意傳授你們玄九變了?”
“大王神機妙算!”穿山甲不敢有絲毫隱瞞,點了點頭,道:“通教主他前些日子將我和呂洞賓召到一起,是同意教授我們玄九變的功法,不過需要……需要考驗我們兩人的忠誠,誰願意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便教授他玄九變的功法!”
提到通教主傳授玄九變的條件時,穿山甲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了出來,畢竟江皓是知道未來的事情,他就算是欺瞞下去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知道了。”江皓點了點頭,這穿山甲在被他收拾了一頓之後,老實多了,問道:“椿樹精呢?她怎麼沒有過來?”
原著之中,哪怕麵對著玄九變的誘惑,穿山甲同樣是不願意出手去殺死何仙姑,而是和椿樹精合謀,騙鱷神趁著通教主修煉的時候去刺殺,而穿山甲則扮演一個忠心耿耿,不惜“重傷”也要保護通教主的角色。
可惜的是,這一切都被通教主看穿了,鱷神刺殺的不過是他用幻影大法製造出來的幻象,穿山甲的心思也被揭穿。
雖然穿山甲用“何仙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為了玄九變就去殺她,日後也會為了別人來殺教主”巧言糊弄了過去,但通教主對他卻是多了幾分警惕,隻將玄九變反過來傳給了穿山甲。
不得不,穿山甲雖然是一隻妖怪,心狠手辣詭計多端,但對何仙姑卻是一片癡情,從頭到尾都沒得,反倒是何仙姑先懷疑他吃了人參精用定山神針將他殺死,後來又做出自己要被處斬的假象,將穿山甲騙到庭群起而攻之。
至於呂洞賓,在血咒的控製之下一心想要獲得更大的法力,不惜將白牡丹送到了通教中,若非最後關頭被通教主阻攔,白牡丹恐怕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
穿山甲忙解釋道:“大王,椿樹精沒有和我一起過來,她這些都跟在通教主身邊,想趁著他修煉……”
穿山甲本來要“趁著他修煉的時候偷窺竊取魔功”,但話還沒完,便聽見椿樹精的聲音陡然響起。
“穿山甲,都到了這時候了,你就不用再裝下去了!有教主在,他是逃不掉的!”
半空之中,一片雲霧漸漸消散,椿樹精一身翠綠流紗裙站在那裏,滿頭紅發披肩,手中拿著一根五毒鞭,臉上滿是得意洋洋之色。
在她身旁,還站著一男子,頭戴瑞日臨冠,身穿玄紋帝祭袍,麵容威嚴肅穆,身周滔魔焰環繞,遮蔽日。
江皓瞳孔驟然一縮,能有這番聲勢又被椿樹精稱之為教主的,除了通之外也沒有誰了,這通教主一身魔功著實可怕,滔凶焰給他巨大的壓迫力,比之前遇到的鬥戰勝佛要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