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睿的確很不服氣，“明明，明明！”明明是你當年給了點好處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雲歸凝聚妖氣於雙手，一把拽住了白清睿的肩膀。
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掛在白清睿身上一樣。
“你在怪我。”
白清睿撇過頭，沉默。
這是用無聲的沉默來表示對她的不滿啊~
不過雲歸感到很奇怪，“這是你今晚編織的幻境，難不成還成為了你過去記憶的一部分？”
“你！”白清睿的眼神已經由生氣轉化為悲憤了，他用力拂開雲歸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雙手，之後又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不想承認變罷。”
“好吧好吧，當年是我的不對。”雲歸大大方方背過這口黑鍋，莊周夢蝶之事，古來便說不清楚，“那你現在想要我怎樣呢？賠你一條命？”
雲歸從今晚白清睿所做的事中感悟到，恐怕這孩子對她的怨念，遠比對白文清的怨念多得多。
“我不要你賠……”聽到雲歸讓步，白清睿再次回歸一開始懵懂無知的少年狀態，“但是我想讓你陪……”
“啥？”雲歸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想讓你陪我一輩子！”白清睿滿臉通紅——這回是害羞害的。他的雙眼水光泠泠，又是害怕又是渴望，小心翼翼地瞧著雲歸，似乎若是雲歸拒絕了便要哭出來。
我去！這是犯規啊犯規！雲歸內心有個小人在不斷咆哮。
“你……”是如何快速從憤怒的情緒切換到眼前這種發春求偶的情緒的……
“嗯？”
雲歸覺得白清睿的眼睛更大更亮，也更水靈了。
她咽了咽口水，“你讓我好好……”
完了，對麵這副好皮囊眼中的水快溢出來了！
雲歸舌頭打了個轉，趕忙道：“好——好開心，所以我決定答應你！”
“真的？！”白清睿裂開嘴驚喜道，隨即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雲歸虛環入懷抱，“這次我不會再讓你食言了……”
如果背叛我，那就一起下地獄吧，好不好？
背著雲歸，白清睿將頭靠在她瘦弱的肩上，眉眼之間黑霧繚繞，偶爾有猩紅的光芒一閃而過。
雲歸不知道為什麼這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隻是鑽出了白清睿的懷抱。
“白文清……你打算怎麼辦？”她現在是知道了，白文清，白清睿的叔叔，現在的白現，用的是白清睿原本的身子。
而白清睿的那副身體……雲歸是知道的，經由她的血液喂養了大半年，恐怕早已變異。
白清睿笑了笑，這抹笑容包含了太多訊息：有不屑，有冷漠，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所謂，也有坐等看戲的興致盎然，唯獨沒有憤怒與仇恨。
朦朧的月光泛著鮮紅，橋洞下偶有陣陣涼風拂過，遠處傳來邵兵的呼喚聲。應該是“個人衛生”解決的太久了，他們來尋人了。
白清睿伸出食指，輕輕靠在唇邊“噓”了一聲，“那身體，他愛拿就拿走，反正……”
說著推著雲歸走出了黑暗的陰影。
“反正什麼？喂，你話又隻說半句！”雲歸來不及多想，那邊邵兵已經看見了她。
“雲歸老妹，你沒事吧！我們都以為！”邵兵氣喘籲籲的跑到雲歸跟前，一開始有些防備地看著她，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被喪屍襲擊的痕跡，才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