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想將計就計,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先讓陸家與許家撕。”雲歸不理周崇昱,自顧自說出打算,“若是陸江能贏,那就不管我的事啦;實在不行,我們再出手唄。”
“你可真不客氣!”
“嗨呀!那是!咱兩誰跟誰!”
雲歸眯著笑眼,大大方方地在周崇昱臉上“啵”了一大口。
“暗一。”話音一落,門口便掉進來一道身影,無聲無息,“查一下國舅府最近有什麼可疑的關係在接觸,必要時,全麵監視。”
暗一領命,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說,又從窗戶口離開了。
雲歸習慣性地窩在少年懷中笑眯眯,“我覺得吧,唯一能讓一群大老爺們敗下陣來的,關鍵點還是得從後院內宅找~”
先不說許晴晴本身就應該是個大家閨秀,人家現在就隻有五六歲,外麵的花花世界她能接觸那些什麼?還不是得靠國舅府內的那些婦人們?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看你們算計起人來,比這些文人墨客也好不到哪裏去。”
文人殺人不見血,狠心時也斬草不留根。內宅的鬥爭亦如此,隻不過戰場不同,方式與目的總是殊途同歸。
雲歸並不生氣,“所以啊,這古代的男人憑什麼看低女人呢?”
看看那些宮鬥劇,女人狠下心來時,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那些在內宅鬥爭中長大的孩子,理應對母親有所感謝與敬畏。
“就你歪理多!”周崇昱寵溺的拍了拍雲歸的小肚子,對她的話不以為意。
從以前到現在,他隻有她。
暗一的監視沒幾天就見了成效。
發現端倪的是國舅府的采買突然全麵換了人手。
這麼大的動靜,怎麼不讓人生疑?
暗一便調派了人生深挖這一條線索,這一查,還真查出了一些東西。
“哼,許家想得倒是美!”
雲歸一看卷宗,氣憤不已。
周崇昱拍著她的小背脊替她順氣,借著昏暗的燭火再次把卷宗看了一遍。
這位新換的采買名叫田大牛,原是濰州陸家一片莊子上的佃農。
濰州的莊子?
“那是陸家旁支,與陸江的親緣關係早就出了五服……”周崇昱結合另外的資料解釋道。
這旁支陸家也就當地一土鄉紳,家主陸遠繼承了祖上幾畝薄田和一座莊子。
這田大牛便是他家莊子上的一戶佃農。
照理說這應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係,應是被許家給聯係上了。
要怪就怪陸國公樹大招風,是個親戚都想攀點關係,這下好了,陸遠的兒子陸明寬有一回巡視的時候看上了田大牛的女兒,把人搶占了不說,還殺人滅口。
田大牛的兒子田壯為了替姐姐討回公道,一個人討上陸家的大門,結果被打殘了腿扔了出去。
這下還得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田大牛當即便告狀告上了縣衙。
田大牛女兒臨死前,用自己偷聽私塾識來的字,歪歪扭扭寫了封血書,這樣的關鍵性證據理應能將陸明寬當堂判決,誰知陸遠為了保住兒子,竟然搬出了陸國公府的名號,聲稱自己是陸國公的舅爺,背後有陸國公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