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一長老(三)(1 / 2)

四月十日,確切消息傳來。天水省易幟的關鍵人物,竟然並不是鄭昭一手提拔的太守金生色,而是新任天水軍區長官的喬員朗,金生色反倒因為拒絕背叛大統製而遭軟禁,夜摩千風接到的命令,其實是喬員朗假傳。在獄中的夜摩千風聽到這個消息,久久不語。

東平城的大清洗持續了一個多月。四月底,與士氣低落的東平城不同,五羊城卻是一派喜氣洋洋,因為這一天是新加入再造共和旗下的天水省特使來訪。天水軍區也納入再造共和一方,這讓本來對五羊城舉旗有些驚恐的人們大為振奮。五羊城海戰,南安城守城戰都取得了勝利,加上實力雄厚的天水省也加盟了。隨著天水省的易幟,成昧、秉德和朗月三省也宣布投向再造共和一方。現在,再造共和旗下,有廣陽、天水、閩榕、南寧、成昧、秉德、朗月七省,共和國的十九行省已有七省。雖然除了廣陽和天水兩省,隻有閩榕省還稱得上有點實力,其餘四省隻能算隨聲附和,但聲勢卻也為之大振。

五月初,秉德太守田長牧、朗月太守尚思羅合、成昧太守雷振聲也都派遣特使來到五羊城,加上親自前來的閩榕太守高世乾和南寧太守梁邦彥,七省首腦共聚一堂,商討再造共和的大業。這次會議鄭司楚尚無權參加,但鄭昭自然與會。策反天水省,是他一手主持,也獲得了極大成功,他與鄭司楚這一對父子一時間名聲響徹雲霄。鄭昭本來就是名重一時的國務卿,德高望重,如今更加如日中天。

五月一日,七省首腦會召開了第一次會議。鄭司楚因為沒資格參加會議,便一直都在特別司照顧母親。鄭夫人的傷太重了,現在雖然好些,但還是纏綿病榻,起不了身。其間他去看了看王真川,王真川倒是與陳虛心極為相投,兩人對冶鐵大加改良,現在五羊水軍的舷炮研究也大有進展。這天他去看了看姨夫的工房,又和陳敏思聊了一陣天,華士文突然過來道:“司楚,申小姐來了。”

申芷馨已與宣鳴雷成婚,兩人正值蜜裏調油的時候。聽得她來了,鄭司楚心裏有點不好受,但還是出去迎接。到了母親住處,見申芷馨正在房中與母親說著什麼,他也不好去打攪,便在門口高聲道:“媽,小芷來了麼?”

申芷馨聞聲走了出來,看見鄭司楚,臉微微一紅道:“司楚哥。”她以前與鄭司楚脫略形跡,該罵就罵,但嫁給宣鳴雷後,卻對他生份了不少。鄭司楚全當不知,微笑道:“小芷,多謝你來看望家母。”

申芷馨道:“司楚哥,你說什麼呀,我看望伯母那是應該的。”

鄭司楚道:“宣兄怎麼不過來?他怕見王真川?”王真川和宣鳴雷都是琵琶高手,以前兩人誰也不服誰,同到了五羊城還是這樣,所以宣鳴雷總是躲著王真川,省得淘氣。

申芷馨笑道:“是啊。他說,你有空的話,就過去一趟,所以讓我來跟你說一聲。”

鄭司楚道:“他也真小氣。是什麼事?”

“好像……是他們那狄人的事。”

宣鳴雷是狄人,這話也已對申芷馨說了。申芷馨對宣鳴雷是不是狄人毫不在意,申士圖雖然有點不滿,但女兒如此,他也不好多說。鄭司楚聽得是狄人的事,不由一怔道:“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

鄭司楚皺了皺眉道:“那我和你一塊兒過去吧。”說罷,進房向母親說了聲,和申芷馨一塊兒出發。現在宣鳴雷已不住江邊那小屋了,和申芷馨有套小宅院。宣鳴雷長相粗豪,但這房裏卻布置得極是清雅,一進門,鄭司楚便見案上放著一張琴和一麵琵琶,心裏不禁有點酸酸的,心道:“宣兄和小芷倒是婦唱夫隨,兩人每天彈彈琵琶奏奏琴,過得不亦快哉。”以前他三人常在一處合奏,申芷馨還起意要三人一塊兒登台演奏,但她成婚後這事當然不提了。不自覺地,就想到了東平城的鄧小姐。鄧小姐名叫雁容,一樣是個琵琶高手,如果真能娶她,自己和她豈不是也能以一唱一和?將來兩對夫妻仍能登台演奏。隻是這個希望實在太渺茫了,隻怕絕無可能。

一進門,申芷馨便叫道:“鳴雷!司楚哥來了!”

宣鳴雷聞聲出來,笑道:“鄭兄,你來了,快坐快坐,我洗完了就來。”

鄭司楚一見他出來,便不覺啞然。宣鳴雷向來穿著戰袍,但現在穿的是便裝,還圍了個圍裙,手裏抓著一條大魚。他道:“宣兄,你要下廚?”

宣鳴雷嘿嘿一笑道:“是啊。沒想到吧?我剛學了一手四做魚,今天請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