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晚風帶著絲絲涼意。
宮裏頭的三大妃聚首了。
“德妃,這麼晚了,還往養心殿跑呐。”韓明珠頂了一頭華麗的珠釵,似笑非笑地看著慕容晴雪,“怎麼?皇上沒有留你住一晚?”
在肅王府吃齋念佛了半年,也沒改了韓明珠的那個火炮筒的脾氣。因為韓家有勢力,甭管她在肅王府後院幹了甚麼荒唐事,照樣獲封妃位。
哥哥韓明軒很清楚地與她講,“在東方昊的眼裏,你這張臉就是韓家兩個字,爭寵就不必了,費力不討好,還容易出事情。你就好吃好喝好享受,再加上長命百歲,霸著這個位子就是為家族出力了。”
這番話點出了她的處境,又給出了行事方針。
冷靜地思忖了幾個晚上之後,韓明珠懂了,她的人生也就這樣了。
轉回頭看看與她相同身世、處境的李婉。
似乎她一早便明白了,一直就是按著個方針政策在做。所以,除了剛開始一起選側妃被禁足之外,她倒是雲淡風輕,沒吃過什麼苦頭。
因為有楚家的威脅,韓李兩家形成了聯盟關係。很自然的,宮裏頭的這兩隻處境相同的,也走到了一起。
閑暇無事,李婉把慕容晴雪的那些個事情,與韓明珠仔細地分析推敲,原先腦子裏頭塞成一團的炮筒子韓明珠,豁然開朗。
原來,那是隻畫皮呐。
披著絕世美女的外衣,撕開後,竟是一條陰險狡詐的毒蛇。
在肅王府時,她勢單力薄,使勁地裝優雅柔弱外加蟄伏著。冷不丁丁地撲出來,竟然吃了皇上這塊好肉。
還生了大皇子?!!!
之後,更是在北域親娘舅的支持下,立下了戰功。
想到這些,韓明珠的眼珠子都是綠的。
不過,李婉與她講,皇上這塊肉不容易吃,按她的觀察與分析,慕容晴雪怕是吃得噎著了。
所以,才會月子還沒做完,就死拚著去了北域。
之後立了功,封了妃,皇上對她的那股子怨氣還在,慕容府對她的支持力度也有限。
皇上是男人,礙於大皇子,好些事情不方便出手。
但是這個婊砸太可惡了,咱們撕她幾下,說不定皇上心裏頭會高興。
兩人說得來勁。
年輕女人精力旺盛,圈在宮牆之內,寂寂餘生,總要給自己找些樂子。
撕。
果斷要與其撕X。
韓明珠自告奮勇,作主攻手。
一上來便陰陽怪氣地甩了她一句。
慕容晴雪段位多高呐,完全不在意,輕緩緩地笑起,“皇上忙於公務,隻是看了看彥錦的畫,點頭稱讚了呢。”
韓明珠噎了一道,眉毛緩緩揚起,“大皇子真可憐哦,小小年紀,毛筆都捏不順暢,還要勤練畫畫,幫母妃爭寵。縱觀幾代後宮,這般的皇子也沒幾個吧。”
慕容晴雪手掌陡然捏緊,眸底迅速地閃過一道寒光。
垂下眸子,她輕聲道,“賢妃說笑了,彥錦自小喜愛書畫,兩歲時便會捏著毛筆隨塗隨畫,如今四歲了,有些粗簡的畫作也是正常。彥錦是皇長子,受到皇上的重視,拿去給皇上看看也是應該。”
她以實擊虛,把韓明珠說得啞口無言。
李婉及時補位,笑吟吟,眉目之間俱是不屑。
“大皇子不會自己拿去給皇上看麼?聽聽父皇的指正與稱讚,受益更甚吧。德妃不必要這麼深更半夜的,把他哄睡著了,再單獨一人拿去給皇上看吧。你的這種做法,讓咱們好生不懂啊?哦,也對,德妃自有一套爬床的辦法,咱們確實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