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若有一池水潭,有因此泛起過漣漪。
話語說得遲疑,“徒兒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她,猛虎寨的時候,她應該認出我了。”
所以,交情還是有的。否則一個兩三歲的小女孩,如何會牢牢地記住他?
許墨心下了然,淡淡地笑起,“沒事了,你去練功吧。人來了之後,你也出來招呼一下。”
許彥點頭,“知道了,師父。”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許墨微微地蹙起眉,看彥兒的神情,水家的大女兒在他的心目中,也是有位置的。
棉棉還小,對彥兒很依賴,彥兒對她也是百依百順。
原本他以為,這一對是妥妥無差的。然而現在看來,怕是有變數的。
他是個沉得住的,緩緩起身,去小院尋了曹清婉,把情況簡單地講了講。
“你也別多想,一個月很快就過去的。”
曹清婉輕垂了眸子,不太能接受這個意外的發生。
凡事要做最壞的打算,思忖半晌,她抬起頭,猶豫地問,“相公,水家的女兒與彥兒……情投意合的話,該如何?”
許墨的麵色明顯地沉了一格。
“兒孫自有兒孫福,凡事想開些。”他大度地說。
曹清婉抿緊了唇,堅決地說,“妾身不能接受。”
許墨輕歎一聲,“夫人不必多慮,彥兒是個重情義的,他知道你的意思,不會丟下棉棉不管的。”
這話有兩重意思,一重是娶了棉棉;一重是就算娶了別人,也會管棉棉一世。
曹清婉暫時隻聽懂了前一重意思,心思稍稍緩和了些,“妾身去準備女眷住的小院。”
“嗯。”許墨點頭,看她難得蹙起的眉頭,他心裏頭不忍。
然而他是個君子,收養許彥,立他為徒,冠以許姓,傳授功夫,將他培養成央洲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這些事情於他而言是很自然,且正常的。
他沒有挾恩圖報的想法。
所以,他會看許彥的心意,若他真的喜歡若雲,他也會成全之。但是曹清婉這裏怕是不好交代。
淡淡地蹙一記眉,他若有所思地往廳堂走去。
……
遞過了拜帖,又得了回複。
一二三四五隻,坐了馬車樂哉哉地往許墨的府宅去。其中隻有清兒的心思最為純淨,撩起馬車簾子,興致勃勃地看著街景。
玉兒與若雲坐在邊上,輕輕地聊天。
“玉兒,我很緊張呐。”若雲近鄉情怯,心裏頭掛著塊石頭,很不踏實,“要是許彥不搭理我該如何?”
玉兒漫不經心地哼一聲,“那你也別理他。”
“不行啊,我忍不住。”若雲與當年的雲朵真是有得一拚,然而臉皮又不如雲朵辣麼厚,糾結死了。
玉兒不知道說什麼好,隻好理性地與她分析起來,“你到底喜歡許彥甚?”
若雲毫不猶豫,“長得好看。”
“還有呢?”這第一點,玉兒已經很清楚了,卻不知道第二點是個甚?
“還有?”若雲猶疑起來,好不容易地想出一條,“他功夫很高,親爹爹說,央洲大陸小一輩裏,他與辰哥哥可以撥到頭籌。”
“長得好看,功夫高。還有呢?”玉兒掰著手指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