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慘死(1 / 2)

約莫過了一袋煙的功夫,吳莫離已經打起了呼嚕,鬼四沒有回來。李繼洲嘟囔道:“這家夥莫不知真的走了吧?”

葛秦鑒道:“他不會白白送死的,在這茫茫大漠,他清楚自己的處境。”

王慶和沒說什麼,起身便披了一件毯子走了出去。

“啊,不好,快來,快來,鬼四出事了!”工夫不大,王慶和便在外麵驚恐的喊道。

葛秦鑒幾乎是越過了我們幾個,第一個跑出去的,接著我們幾個也急忙竄了出去。此時,王慶和正守在一團黑影麵前警覺的向四周戒備著。

等我們到了跟前,眼前的景象不由嚇了我們一跳,那團黑影不是別的,而是一團已經撕爛的斑斑血衣,血衣的周圍散落著幾截兀自森森的露著白骨的殘缺的肢體……

是鬼四的。

鬼四死的蹊蹺,而且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不能不另我們感到恐懼。那散落一地的肢體,使人看了便有作嘔的感覺。

吳莫離恐懼的哆嗦道:“這……這是怎麼了?”

胖三一把扯出殺豬刀,也機警的向四周張望著。

這時,李繼洲從屋裏拿出一把手電,趴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蛛絲馬跡。很快,他便發出一聲驚叫道:“快看,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我們幾個人馬上趴下來,仔細的看著沙灘上留下來的痕跡,那是幾個扇子大小的爪印,淩亂無章,從深達一拃多厚的印坑,可以看出這家夥的分量。

吳莫離在一邊說道:“這家夥得有多大的分量啊!”

李繼洲又向附近走了走,奇怪的是,爪印就集中在這一個小小的範圍,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又像從地裏鑽出來一樣。

李繼洲和王慶和的神色立時便凝重起來,馬上簇擁著我們幾個進入帳篷。燈又重新燃亮起來,但恐懼卻絲毫不減,就像鬼四說的那樣,他都沒聽見聲響,阿強幾個人就暴斃了,而今他又死的不明不白。這讓我們很快想到了他說的那句詛咒:胡雷護棺。

什麼是胡雷?王慶和沉默了好一會問葛秦鑒道。

葛秦鑒皺著眉頭,道:“這東西,就是遠古鱷魚,又叫做蛟。隻不過它與普通的鱷魚不同,它的頭上長有兩隻像龍一樣的角,這東西精通人性,又喜食人血,曆來不被人們喜歡。不過這東西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滅絕了,即便有也應該生活在水草豐美的熱帶草莽,而不可能出現在這寸草不生的茫茫大漠。”

葛秦鑒說完,李繼洲便不再說話,他已經從那扇子大小的腳印證實了這家夥就是已經滅絕了的胡雷。他雖然不信,但是,沙漠中很多奇怪的事情並不是用信與不信所能解釋清的。李繼洲沒有再說話,隻是表情嚴肅的摟過那支八一杠,哢嚓哢嚓的拉著槍栓。

一個人怕也是怕,兩個人怕也是怕。這幾天來的舟車勞頓,早已將吳莫離折騰的不成樣子,他一把扯過立李繼洲的被子,搭在身上摟著無影呼呼的睡去了。

這一夜,我在無限驚恐之中,朦朦朧朧的度過了沙漠邊緣的第一夜。

第二天早晨,金色的陽光照在沙漠上反射在帳篷的塑窗上,我便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風聲還是嗚嗚,氣溫還是很低,我看到昨晚鬼四喝剩下的半杯茶水已經結冰了,慘白的冰體就像鬼四昨晚慘白的笑。

吳莫離還在呼呼的睡,葛秦鑒和胖三已經不見了。帳篷外隱隱傳來他們的說話聲。我用力搡了搡吳莫離,這小子夢囈了一聲又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睡了,可能是壓著了無影,被窩裏傳來無影抗議的嗚嗚聲。

我恨恨的踹了他一腳,便起身穿衣。

等我揣著手,縮著脖子來到帳篷外的時候,一座墳丘已經矗立在了沙漠之中。那是鬼四的新家。

風很大,不能點蠟燭,葛秦鑒隻是在他的墳前點了幾支香,並在他的墳前念了幾遍往生咒,算是給這個給屍橛子打了一輩子叫道的卸嶺徒眾做了一場簡單的法事。李繼洲則在四周繼續尋找著胡雷留下的線索。

站在凜冽的大漠寒風中,我舉目西望,羅布泊的真麵目終於一覽無遺!

羅布泊,位於塔裏木盆地,被喻為“消逝的仙湖”。這裏曾經湖清草美,飛鳥成群;這裏曾經人聲鼎沸,被稱作商旅“絲綢”;這裏曾經萬家燈火,樓蘭城立。然而,因為人為的破壞和自然原因,現在它寸草不生,荒無人煙,成為一塊冒險之地。更令人唏噓的是,羅布泊原名羅布淖(nào)爾,先秦時的地理名著《山海經》稱之為幼澤,意為多水彙集之湖。而此時的羅布泊,滿目荒蕪,到處都在散發著一股蒼涼的味道。

這是我在看到這片黃沙之後的第一感覺,這裏太荒涼貧瘠了,就連這些黃沙,也都不是金黃色的,而是那種很枯敗的顏色,就好像這些黃沙在飽受風吹熱曬褪色了一樣。而且這裏的地勢很不平坦,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有的地方還有一些丘陵此起彼伏。

胡亂的吃過早飯,風已經停了,我們幾個打點行裝,準備深入羅布泊。可是就在發動車子的時候,李繼洲的那輛車子怎麼也鼓搗不著了,王慶和說是天太冷,機體凍住了,便又鑽到車子底下,用柴油點燃的破棉絮烤了好一會,才算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