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釘被拔出來後,傷口兀自流血不止,醫生急忙把自己的止血藥敷了上去,嘴裏得意地念道:“一、二、三……止!”當他喊完止後,葛秦鑒的傷口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愈合結痂,仍然是出血不止。
醫生怔了一怔,有些茫然的看著眾人。是的,剛才止血藥的神奇效果大家都見了,可是此刻用在葛秦鑒身上卻絲毫不起作用。醫生不得不拿著一塊藥棉使勁的摁住傷口用來壓迫止血。雖然還在流血,但是葛秦鑒的呼吸已經趨於平穩,身體的各項體征也恢複正常,看來,這所有的貓膩都出在了這枚鐵釘上。
吳莫離好奇的走過來問大振道:“大振,你會念咒?這是怎麼回事?真人不露相啊!”
其實大振不知道,鐵匠的祖師是太上老君。凡是世間給火有關的吧,比如磚瓦窯、補鍋匠、冶金匠等都拜老君為祖師。當然在某地也有拜尉遲敬德為祖師的。因為,尉遲敬德是打鐵出身,後來被李世民封為門神,位列仙班。祭拜,隻是一種對美好生活的一種向往罷了,比如,呂洞賓點化了妓女白牡丹,全世界的妓女都開始供奉呂洞賓,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白牡丹一樣被神仙解救出去。可惜白牡丹隻有一個。
在道家的法門裏,有諸多修煉方術,包括內丹之術,行氣之術,符咒之術,縮地之術,踏罡步鬥之術,吸食雲霞之術。後來,修煉各個法門的術士便依據自己所學特長,另立門戶,成就了多個派別。比如,修煉內丹之術的叫做金丹派,主要以冶煉丹藥為主;行氣之術的叫做風清派,主要是以修煉內功武術為主;還有符咒之術,就是大名鼎鼎施咒結符的茅山派;踏罡步鬥的叫做全真派;縮地之術的叫做遁門等等。
鐵匠與道士一樣都屬於太上老君的弟子。不過,要按起輩分來,鐵匠要在道士之上,通常道士見到鐵匠要尊稱一聲師兄,所以,道士化緣到鐵匠鋪,不論年齡,都要主動向師兄問好,鐵匠則要熱情接待。道士若不守此規,鐵匠則可罰道士跪於爐前認錯;若道士不認錯,鐵匠可以用鉗子、鐵鏟打道士,甚至將火爐翻過來套在道士頭上,俗叫“戴紗帽”,當然大振並不知道這些。
大振臉一紅道:“這也算是咒麼?這是我們鐵匠都會的一個曲兒罷了。我們鐵匠通常都在力窮的時候叫上這麼一嗓子,也不隻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效,反正……”
“快看!這隻鐵釘會動!”這時胖三在一邊吃驚的叫道。
吳莫離向剛才拔出的那枚鐵釘看去,那枚鐵釘已經整體通紅,分明是喝飽了葛秦鑒的鮮血所致,那枚鐵釘也不是堅硬的那種,而是像麵條一樣軟綿綿的。此刻在胖三的手裏竟然像一隻蟲子慢慢的蠕動。
就在這時,隻見那枚釘子忽然從胖三的手裏急射而出,像一道紅光隻射向躺在床上的葛秦鑒!醫生一見大駭,急忙跳到一邊,那枚鐵釘就倏然鑽到了葛秦鑒的傷口之內忽而不見。那速度根本容不得眾人有任何反應,隻聽見葛秦鑒痛苦的哼了一聲,渾身一陣戰栗,臉色在刹那間便變得慘白。
這時忽然從外麵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接著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大嗓門:“醫生,醫生在這裏嗎?”說話間早已走進一個人來,這個人大家基本上都認識,就是先前在柞樹林裏醜時之女胸前鏡子上出現過的那個糶糧食的那人的兄弟。那人一進屋,大概是看到眾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由降低了聲音衝醫生道:“快去看看我哥哥,他不知怎麼莫名的病倒了。”
那醫生也是丟了麵子,正無處下台,一見這人來請便急忙忙的道了個別,拿著急救箱走了。那些村民一見也覺得不好意思再逗留,也便紛紛告辭。這樣一來隻剩下吳莫離和大振胖三、李所長指導員和幾個警員。
此時的葛秦鑒,等於隻剩下一具皮囊,整個人陷入了深深地昏迷,牙關緊咬,脈搏幾乎觸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