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楊改之心下大叫不妙,自己總不可能把王豔這個同謀給供出來吧,王豔給自己透這些底可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可不能恩將仇報,讓她跟著遭殃啊,忙穩了穩臉上的表情,笑道:“這個……還用得著誰告訴嗎……隻察言觀色便可知道了……”
“哦?”女魔頭一雙冷笑著的眼睛更加掃視著楊改之,凜冽而又無比嘲諷:“是嗎?”
“是的……”楊改之心下有點虛,臉上卻極力迎著葉靈姍的眼光,道:“那天,麵試的時候,雖然葉總表麵上看上去臉上的表情幾乎是沒有表情,可葉總城府再深,也總會不經意的把內心的變化表現在臉上,有句話說得好,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我便在葉總的心靈的窗戶上捕捉到了那麼些葉總內心對陳經理的許多觀點的微妙變化……”
“哦,”女魔頭冷笑:“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天你便在我心靈的窗戶上捕捉到了那麼些我內心對陳經理的許多觀點的微妙變化,說得好,聽起來也好像是那麼回事,那麼,請問,楊改之先生,此時此刻,你就隔著辦公桌坐在我的對麵,比那天離我更近,看著我,然後,告訴我,你又在我這心靈的窗戶上捕捉到了些什麼呢……”
“這個……”
楊改之忽然有些不敢與葉靈姍的雙眼相對,隻覺得葉靈姍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眸似秋水,透著無比凜冽的寒意,更似如炬法眼,要洞穿自己的內心。
楊改之更當然知道女魔頭有著怎樣要變著法子折磨自己的打算,可楊改之又怎麼可以把這些揭穿,那豈不是要惹得自己更加吃不了兜著走?
楊改之隻好保持沉默。
“嗬嗬……”楊改之聽見葉靈姍在笑,笑得無比嘲諷又無比有趣,停了停,忽然聲音一凜,無比認真,似乎還第一次對楊改之莫名的透出了幾分詭異又突然的柔情:“其實,你猜對了,那天,我的確有故意跟陳子揚作對,滅滅他的淩人盛氣的意思,可你卻隻猜對了一小部分……”
楊改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女魔頭的變化之突然之詭異,尤其是她這第一次的似乎有點柔情似水,讓楊改之暫時還沒能接受,隻好一會兒才詫異而又茫然,甚至還警惕著女魔頭的魔鬼手段,暗疇這丫葫蘆裏都賣的什麼藥,接下來要變出怎樣的法子非人的虐待自己,輕聲道:“哦?”
葉靈姍卻沒有立時回答。
女魔頭果然是女魔頭,越是關鍵的時候越是要折磨楊改之擔驚受怕的心靈!
女魔頭甚至輕輕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舉到兩片肉感十足的唇邊,輕輕的吹了幾下又輕輕的呷了口,又輕輕的放下,這才抬眼看著楊改之,而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眸似乎沾染了茶水上的霧氣一般,有幾分迷蒙而飄渺了。
“因為你像一個人……”
葉靈姍忽然道,幽幽的,似在回憶,幸福而又憂傷……
“什麼?”
楊改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更多的是因為你像一個人,”女魔頭望著楊改之,雙眼卻朦朧而迷茫,像是根本沒看著楊改之那樣,幽幽而言,似在回憶,幸福而又憂傷:“那天我反對陳經理,堅持留下你,更多的是因為你像一個人……”
楊改之忽然就想起了那晚在悅仙橋娛樂會所,那個徐娘半老豐韻猶存的中年女子也說自己像一個人的事來……
莫非……
但楊改之沒有細想。
楊改之反是在臉上不動聲色,甚至,故意假裝沒聽懂葉靈姍的話。
“我當然像一個人,”楊改之故意笑道:“難道,葉總要說我是一頭豬,或者驢,笨豬或蠢驢?葉總,見過損人的,卻沒見過你這樣損人也損得如此有藝術如此含蓄的……”
“嗬嗬……”
葉靈姍被楊改之逗得突然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得雙頰飛紅,還有點花枝亂顫。
楊改之忍不住像葉靈姍那波濤洶湧之處看了看,卻又忙將眼睛別開去看別處,所幸,葉靈姍自顧自笑,並沒有發現他那雙猥瑣的眼睛,否則,恐怕要一劫還沒逃過,又要禍不單行的再來一劫了!
更所幸的是,葉靈姍先前隻是端起茶杯隻是輕輕的呷了口,而且,早已輕輕的咽了下去,不然,恐怕此時此刻,楊改之的臉就要遭殃,被茶水如噴泉般衝洗臉蛋了……
“你丫真夠逗的,”葉靈姍終於忍住笑,一邊輕輕的拍著胸口,一邊道:“誰要損你更損得如此有藝術如此含蓄了,我哪有要說不是笨豬或蠢驢的意思,我說的像一個人,是真指你像一個人……”
“哦?”楊改之這才故意恍然大悟,接著好奇道:“我都像誰呀,該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