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澤的房中,點亮著燈火,本已是夜半三更,但是從屋子裏卻時不時的傳來吵鬧聲。
“一群廢物,飯桶!這麼多人出去找,這麼久了,連一個大活人都找不到。難道他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吳天澤將手裏的一隻茶壺扔在地上砸的粉碎,他的麵前,跪著好幾名下人,全都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出。
“少……少爺息怒,”一名膽子大一些的家仆抬起頭來,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剛才我們已經派出了更多的人去找,這麼多人,足夠把吳家鎮翻個底朝天。吳憾算什麼,狗一樣的東西,遲早要被抓到,逃不出少爺您的手掌心的--”
“啪--”
這名家仆萬萬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吳天澤一巴掌已經甩在了自己的臉上,頓時半邊麵頰都塌陷了下去,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隻見吳天澤麵目猙獰,攥住那名下人的衣領,怒道:“你說他是狗一樣的東西,你是想罵我,想罵我連狗都不如,是嗎?”
“不……不……”
那名下人臉上的骨頭都被抽碎了,麵對吳天澤仿佛要吃人一樣的目光,哀嚎之中發出幾個求饒的音節。
“哼!”
吳天澤一把把那名下人推倒在了地上,發瘋似地把能看見的東西統統摔在了地上。
“幹什麼事這麼吵嚷?”
門外傳來一個高冷的女聲,二夫人在幾個俏麗丫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看見一地狼藉,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皺,揮揮手等下人都出去了,這才開口道:“天澤,大晚上的,你這是做什麼?”
“娘,吳憾那個家夥呢?有沒有把他找到!”吳天澤看見自己的母親進來,倒也不敢再放肆,隻是神色依舊可怖,微微顫抖的拳頭體現出他現在的心情極不穩定。
“那個姓唐的已經去抓他了。練氣十重對上練氣三重,就算那個小畜生有三頭六臂,也絕對逃不了!”
二夫人冷聲道:“小畜生竟敢把你打傷,還要走你舅舅給你的秘籍,從他把你踩在腳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天上地下,都不會有他的容身之處!”
“娘!”
吳天澤雙目之中充滿了血絲。
今夜,可謂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汙點,從小到大,他都是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
“叫那唐正一,抓到人以後不要打死,廢了他就行!”吳天澤攥緊了拳頭,甚至指甲都嵌進了肉裏,“我要好好折磨他,把他全身的骨頭打斷,身上的肉一點一點地割下來拿去喂狗!然後給他放血,讓他在恐怖中,受盡折磨死去!凡是惹了我的人,統統都是這個下場!”
二夫人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門被人一腳踢開。
“什麼人這麼大膽——”
二夫人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下人,轉過身正要嗬斥,但是當她看見門口站立的那個人影的時候,卻仿佛見了鬼一樣,驚聲尖叫了起來:“吳憾,怎麼是你?”
吳天澤聽見“吳憾”兩個字,腦海中的一腔怒火竟然轉瞬間熄滅,仿佛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身子猛地一顫,竟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吳憾慢慢走進屋子裏來,隨手丟開了一名已經被他打得昏迷了的吳家家仆。
“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吳憾臉上掛著令人心顫的笑容,並不冷厲,但正是那股淡漠直教人心底發寒,“這不是大晚上的還有人念叨我,把我給念過來了嗎?”
“你……你出現在這裏……”二夫人臉色一變,“唐正一呢?那個姓唐的沒有把你殺死?”
“憑他也想殺我?”
吳憾冷哼了一聲:“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我吳憾豈會死在他的手上?現如今,他已經下地府跟閻王報到了!”
“你殺了他?”
二夫人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不可能,你的本事再大,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吳憾倒也沒有回答,而是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搬了張凳子,悠閑地坐了下來。那怡然的姿態,不斷地挑戰著眼前這對母子的神經。
他這是用實際在證明。
唐正一不死,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不可能的……短短兩天,你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變化。”吳天澤聽見吳憾竟然殺死了一名練氣十重的修士,精神都好似有些癲狂,“你不是吳憾!你絕對不是吳憾!你是魔鬼,你是附身在那個廢物身上的魔鬼!”
“吳天澤——”
吳憾眯著雙眼說道:“原本我還把你當個對手,誰知道你竟然這麼沒用,隻不過是在我手裏輸了一場,先是把氣出在自家下人身上,而後又說這些瘋癲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