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過了一個月,木凡燁和木司臣已經到了遠離帝都的棲月和蒼國的交界,臨近戰場,身後的將士都充滿了鬥誌。
木凡燁從身後拿出薛凝雪給他的秘密武器,緊握在手中,這是薛凝雪按照現代的手槍給他弄出的弓箭發射器,箭端塗了劇毒的毒藥,接觸必死,木凡燁自然知道這武器的厲害,所以在帝君告知他前去作戰之前,就吩咐人連夜趕製出了一百件,還有上萬的箭彈。
木司臣也握緊了弓箭發射器,前方仿佛能看得到木南澤和太子的帳篷,木凡燁和木司臣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扭頭對著身後的將士下達命令。
“傳我命令,全軍在此搭建營房,原地休息,解散!”
木凡燁隨著木司臣將馬匹牽到一邊的樹下拴好,便來到一邊的湖邊大石頭上坐下。
“王兄可想王嫂了?”木凡燁笑著撿起一塊石頭扔向前方的水麵。
木司臣淡淡的笑笑,“你果然如同小時候,喜歡打水漂,咱們比一場如何?就用老規矩?”
木凡燁站起來,朝著水麵前方揚揚手,“好啊,那就比一場,待天黑後再去見四皇兄罷。”
湖邊,兩道頎長的身影隨著水中石子的動蕩而時起時落,石子在水麵打出漂亮的波瀾,兩張相似的麵孔也漸漸露出了笑容,天地為之失色。
“多年未比,凡燁竟已超過本王不知多少。”木司臣淡淡的笑笑,臉上布著些許的疲累。
木凡燁笑著搖搖頭,“臣弟隻是在思念家中愛人罷了,雪兒還有兩月將生產,臣弟卻無法陪伴左右,想來確實內疚。”
木司臣走上前,輕拍木凡燁的肩膀,兄弟二人陷入沉默。
黃昏的林間,總是異常美麗的,夕陽斜斜的照在兩個人的身後,在地上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靜謐和諧,任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擾。
與此同時,在遠方的帝都燁王府,薛凝雪正在忍受著劇烈的胎動。
薛凝雪忍得難受,身旁的禦醫也是汗涔涔的,帝君已經下旨吩咐幾人務必保護好昱王妃和燁王妃以及她們腹中的世子郡主,若是薛凝雪有了閃失,這幾個人全部的腦袋也不見得能抵擋得住木凡燁狠厲的懲罰。
“長姐……孩子……怎麼這麼能鬧騰啊……”薛凝雪緊緊抓住被角,孩子七個多月了,往常都是安安靜靜的在她肚子裏待著,誰知道今日竟然這麼活躍。
懷孕不可吃止痛藥,所以薛凝雪隻能自己忍著,再大的痛苦也要忍住,這還不是生孩子呢,若是生了,還不得痛死她。
“雪兒莫慌,長姐就在一邊呢。”薛凝露心疼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薛凝雪,這並不像是單純的胎動啊,但也不落紅,難道是她想多了?
“風……風無絕……”薛凝雪強忍著痛喊站在一邊的男子,“你丫不是會武功麼,來,把這不聽話的小崽子給本妃定住……”
一向麵無表情的風無絕在聽到這句話嘴角竟是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回王妃……在下無能,不可得罪世子郡主。”
薛凝雪抿緊嘴唇也還是瞥了風無絕一眼,該死的,見死不救,等老娘生完孩子就好好寵愛你。
不過風無絕很快就會知道,這個“可愛”的王妃,是怎麼在產下郡主世子之後“寵愛”他的了。
隻不過,那時候的風無絕,已經被氣的說不出來任何反駁的話了。
好在這種胎動隻持續了一個時辰就過去了,薛凝雪又可以下床去吃吃吃了。
薛凝露跟在後麵看著她,無奈的笑笑,雪兒最近仿佛也胖了些,總算看上去不那麼柔柔弱弱的了。
入夜,薛凝雪仿佛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躺在這床上,薛凝露住在隔壁,自從自己已經開始有了劇烈的胎動之後,這個房間裏就又住進了五個大丫鬟,產婆也被請進了王府。
薛凝雪的直覺告訴自己,大概這兩天就會早產了,但是木凡燁卻回不來,生完肚子裏這個小崽子,自己一定要去找他。
大概這就是深愛吧,深夜,越是靜謐,就越是想念,木凡燁躺在帳篷裏麵,思念著薛凝雪,而薛凝雪卻在熟睡之後,習慣性的在床的外麵留出了木凡燁的地方。
這種極致的思念,大概是君王難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