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行麵對強悍的對手禿瓢,並不急於出拳,他知道,此時的禿瓢攻勢正盛,自己硬碰硬的和他幹一下,即使獲勝,也很是耗費力氣,不如和禿瓢耍上幾耍,也好挫挫他的銳氣。陳驍行施展靈活的腳步,閃展騰挪的躲來躲去,沒有兩分鍾的時間,再看禿瓢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晃晃悠悠。
怎麼了?禿瓢不是剛喝過白酒嗎,他本身自重大,活動起來費力氣,加之心浮氣躁,幾下重拳落空,對手沒有打倒,把自己肚裏的白酒勾引起來,酒精一個勁的向上翻。
禿瓢站住腳步,雙手抱腹,先把肚裏的好東西安置好,別一時把持不住,再全吐出來,浪費了多可惜。
陳驍行跟著禿瓢的節奏也站正腳步,他的嘴角露出陰寒的笑,暗想是該自己出手的時候了。陳驍行並沒有趁人之危,趁禿瓢喘氣的時間,突然襲擊禿瓢。他等到禿瓢緩過勁來的時候,開口問道:“大光光頭,感覺怎麼樣?”
“不不不怎麼樣,就是感覺你你你是一隻縮縮頭——烏龜。”禿瓢憨傻中又透著一絲精明,知道使用激將法。
陳驍行哼了一聲,說:“大光光頭,你怎麼能罵人呢?”
“就就罵你了,不和我打架,滿地的跑啊跑的跑來跑去,你你就是烏龜。”禿瓢磕巴著罵道。
陳驍行不生禿瓢的氣,犯不上和一個傻子生氣,他走到禿瓢的近前,說道:“光光頭,我是不是烏龜你說了不算。”
“誰、誰說了算。”禿瓢滿嘴噴著酒氣問道。
“拳頭!”陳驍行高舉右拳,對禿瓢解釋說:“誰把誰打倒,倒地的就是烏龜。”
“好,我我就就就打倒你。”禿瓢說完,怕陳驍行這次還跑來跑去的,他又說道:“你靠近我點,讓讓讓我的拳頭打得著你。”
“嗯。”陳驍行答應一聲,朝禿瓢的身前邁了幾步,同時心中暗想:我他媽的比傻子都傻,傻子讓我靠近他,我就靠近他,還還還是靠近後挨他的打。
此時的陳驍行和禿瓢隻有一米相隔,禿瓢一陣的欣喜,他怕陳驍行再次跑掉,拿話語摘住陳驍行,“不許跑啊,再跑就真的是烏龜了。”
“我不跑,你來吧你,使勁的打,用力的打,朝死處的打。”陳驍行給禿瓢加油,讓禿瓢狠狠的揍他。
禿瓢打架的基本原則不賴,知道出拳前先提醒對方,“我可要打了,你注意啊。”禿瓢說話間,舉起緊握成鐵球似的拳頭,攢足力氣,對準陳驍行的右腮幫就是一下,“招打吧你!”
這一拳真的消上去,是肉人都受不了,輕者打掉後槽牙,重者能當時就休克了。
遠處的邵彥華和李曉霞一閉眼,心說:完了,等著受辱吧。可歎眼前出手相救的年輕人是自不量力,救不了我們反把自己搭進去。
小辮和人妖是替禿瓢使勁,看到禿瓢一拳下去,二壞不禁脫口喊出:“使勁,把這個多事的小子砸扁。”
疤痕臉表情上沒有什麼活動,隻是猥褻笑著,看禿瓢一拳下去後的結果。
陳驍行能讓禿瓢的一拳打著自己嗎?當然不能。他之所以敢走到禿瓢的跟前受打,是有十成的勝利把握。從禿瓢剛才的幾下出拳不難看出,禿瓢隻是有一把蠻力。陳驍行的運動消耗戰把他的士氣磨損掉,這時的禿瓢就是再用力,也使不出開始時的力度,加之他急於求勝,出拳不考慮防守,拳雖猛,也隻能是自己傷的更重,輸的更慘。
對付禿瓢的猛擊,意拳上的招法叫做借力打力,就是閃開禿瓢的進攻路線,讓禿瓢一拳落空,然後順著禿瓢的進攻路線,再給他稍微加一點力,就可以將禿瓢搞定;用《禪拳法藏》上的揭語,叫:隨緣。隨攻擊力的源頭走,切記不可硬碰硬。由著對方,耐著對手,讓對方發力,越大越好,因為打不著的話,想收手都收不住。
說時遲那是快,陳驍行看到禿瓢高高舉起拳頭,向後撤拳頭時,陳驍行的臉部突然緊繃,剛才的笑意蕩然無存。眼睛盯著禿瓢的拳頭,大腦控製兩隻手掌,絲微間注視著禿瓢拳頭的進攻線路。
禿瓢拳頭攻擊來時,陳驍行看的一清二楚,迅速做出反應動作,他快速移動身體,同時晃動腦袋,躲過禿瓢的致命一擊。此時禿瓢的胳膊就在陳驍行的眼前,陳驍行輕舒猿臂,雙手同時出招,右手抓住禿瓢的手腕,左手抓住禿瓢胳肢窩下的衣服(臂膀太粗,一隻手握不住),向自己的身後一拉,腳下再輕輕一拌。
禿瓢一拳走空收身不住,加之陳驍行牽著他的胳膊向前走,更是沒有留神腳下的一拌,禿瓢一頭栽向前方,栽在花草之中。再看禿瓢,樂子大了,肚皮在下,屁股衝天,手刨腳蹬,活像一隻旱地龜,半天沒有爬起來,等好容易爬起來的時候再看,啃了一嘴的綠草,還是隻綠色食草烏龜。
“咯咯咯——”在空曠無際的鳳凰山山腳下,響起一陣銀鈴般的嬉笑聲。
不是陳驍行再笑,打敗一個蠻庸之人,沒有什麼可喜之處;是邵彥華和李曉霞在笑,嘲笑禿瓢的醜態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