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詡凡說完要說的話,一閉眼,等待暴風雨的來臨。吳詡凡和陳驍行自打記事起,就在一塊玩,陳驍行的脾氣他還不了解,是個沾火就著的主。一年前陳驍行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吳詡凡照顧好陳驍行的媽媽,他沒有照顧好,第一次見麵又欺騙陳驍行,還故意躲避陳驍行,陳驍行能不著急上火?
吳詡凡猜錯了。
陳驍行已不是昔日的陳驍行,是經曆了佛學理念修心的的修行者,雖然他相信禪師的的話沒有欺騙他,自己的前世的確是和釋迦牟尼佛有個約定,他內心裏始終沒有下定決心,自己要修身成佛,履行約定;但是,一年來知了禪師的教誨,佛學思想已經在他的內心中深深的紮根發芽。他的詳細的離奇前世,是陳驍行渴望知道的內容,在他的內心中是永遠擺脫不了的。他的人生使命感決定陳驍行必須重新審視自己,不能在把對自己的要求放在尋常人中。遇事要用佛學的觀念來對待,莫生氣,笑臉對人世,是正確的處事理念。你看見有那尊佛生氣的?沒有。無論哪裏的佛相,都是悠然自在,笑對人世。陳驍行在學著笑對人世。
“說具體一些吧。”陳驍行輕輕的吐出幾個字。
接下來是吳詡凡狐疑的臉色,陳驍行居然沒有生氣。吳詡凡就是怕陳驍行那張生氣的臉,還有生氣時打出去的拳頭,才出此下策,溜之大吉。要知道陳驍行的生氣時的拳頭,一年前就有把人打暈過去的威力,一年來肯定功力見長,一拳下去可就不是掉兩顆門牙的下場。
“驍行,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我也不是標榜自己。”吳詡凡穩定自己的情緒,慢慢的敘述起詳細的經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一年前的今天,你和我通了最後一次電話,我接受你的囑托,照顧你媽媽的日常生活。開始我的的確確做的很好,一有空閑就上你家裏去,幫你的媽媽做一些事情,解決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困難。你的媽媽也逐漸走出你離開的陰影,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當然了,這裏麵主要的功勞不在我。”吳詡凡說道這裏,停頓一下,他在觀察陳驍行的臉色。
“這話是什麼意思?”陳驍行麵無表情的問道,他有些奇怪,吳詡凡的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難道還有一個人在照顧他的媽媽。
吳詡凡輕輕的吐出三個字:“劉雅軒,是她經常過來陪你的媽媽,才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陳驍行聽到這裏,嘴上沒有說話,心裏一顫,他不能聽到“劉雅軒”三個字。這個名字代表的是對他人生的嘲弄,感情的踐踏。
吳詡凡看到陳驍行沒有任何的表示,他接著往下說下去,“看到形式一片大好,我放下心來,開始吧精力轉移到我自己的事情上。畢竟我也要吃飯養家,我就去外麵找工作。”說到這裏,吳詡凡“嗨”了一聲,“也不隻是命苦,還是該著自己倒黴,我是做啥啥不成,幹碼碼不行,幾個月下來,不僅把家裏的積蓄賠光,還欠下一屁股的債,實在沒轍的時候,我做出一個悔恨終生的錯誤決定,我去賭錢了,妄想通過賭錢,掙得一大筆錢。我是抱著試試看的思想,開始的時候倒還贏了幾個錢,那料想是在引我上鉤,當我越陷越深,不能自拔的的時候,厄運來臨,輸錢不可避免,越是輸錢我就越是想撈回本錢,越是想撈回本錢,我就必須想著法的找錢。錢,成了我生活中的必需品,為了錢,我買了自己家的房子,為了錢,我,我不惜去騙你的媽媽。”
吳詡凡眼睛裏流下悔恨的眼淚,“昨天我對你說的話都是在騙你,‘為人解憂’公司的殺手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那類的話。我用這樣的一個瞎話,騙得你的媽媽同意拿出八萬塊錢,給‘為人解憂’公司的殺手換取他們撤銷對你的斬手行動。可就在兩個星期前的晚上,我去你家謊說已經和‘為人解憂’公司的殺手談好,拿過你的媽媽交給的錢,要走的時候,劉雅軒出現了。她的出現並不意外,她知道我賭錢的情況,也曾勸我戒賭,當她看到我為了賭錢,竟然騙起你的媽媽的時候,她發怒了,喝令我放下錢,滾出去。我哪裏肯聽她的,為了賭錢,我精神瘋狂了,心理扭曲了,我和劉雅軒扭打在一起,就在我們兩個撕扯當中,你的媽媽上前來拉架,結果,結果——”
吳詡凡說到這裏,不敢再講下去。好一陣後,想到自己今天不說出事情的真相是不行的,他辯解的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在和劉雅軒的推搡中,不小心撞倒了你的媽媽,她的頭磕在牆角,隨後流了很多的血,我和劉雅軒都驚呆了,我們停止爭搶,急忙把你的媽媽送到醫院,隻可惜,摔得太巧了,後腦勺磕破了,到了醫院,醫生檢查之後,說,說——”吳詡凡閉上眼睛,深深的把頭埋在兩手之間,抽泣的說道:“說病人早已停止呼吸了。”
長時間的沉默,兩個人在無語中度過複雜的心裏變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