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上麵是喋喋不休的罵，底樓下麵是唯唯諾諾的聽。別看裏樓上的人距離很遠，郭雲盛三個連個大氣都不敢出。鞠躬、彎腰、曲背、點頭，是三個人習慣性的動作。
樓上的人罵累了，也不隻是在裏麵喝了茶水，還是做別的什麼事請，就聽的“嘖嘖”幾聲響，就連樓下站立的郭張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稍事一會兒後，裏麵的人又要開罵，被屋裏另外一個人拿話攔住。
“行了，少罵兩句，聽得你老姐我都膩煩了。”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
屋裏不是公司老總一個人，還有一個女的。這是郭張三人同時產生的共識。聯想到剛才的“嘖嘖”聲，懂行的都知道，老總不是在喝茶水，是在喝口水。嗬！差點沒有把這三個殺手氣暈、氣昏、氣倒，俺們三個在外拚死賣命，你們當領導的辦公室裏藏嬌。這叫什麼黑道？
枕邊風就是厲害，要不說老總聽小蜜的，屋裏不再罵了，改為問話：“說，你們三個接下來想怎麼做，是繼續做這筆訂單？還是說你們做不了，讓我另換殺手？”
樓下的郭張三人誰也沒有說話，不知沒有想好，還是想好了難以啟齒。
“說，問你們話呢？都啞巴了？平日裏五吹六論的勁頭哪去了？”
樓下三人還是沒人吭聲，樓上的急眼：“再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幾個承認做不了，我換人了。”
這句話收到成效，郭雲盛聞聽此言，知道自己不說話不行了，其實他早有這方麵的準備。郭雲盛挺直身子，仰麵對著樓上的窗戶說道：“老總，既然你話問到這裏，我也就是說了吧。您還看不出來嗎？就我們三個現在這副德行，這筆買賣還有做成的可能嗎？”
“哼！你就說你們做不了不就結了。好！我另換旁人。”屋裏的人能看不出嗎，他是在等郭雲盛親口說出。
“老總。不是，我不全是這個意思，我還有話說。”
“說吧。”
“這個？”郭雲盛欲言又止。
樓上屋裏頭的不耐煩了：“你到底說不說，不說你們這就走人。”
“這個。”郭雲盛鼓足勇氣說道：“老總，實話告訴你吧，這筆買賣我們公司裏誰也做不成，我不是在找理由為我們三個辯解、貶低其他弟兄，是這筆買賣的責任人是在太厲害，他會一種——”
“打住，打住，我怎麼聽的這麼不順耳呢，你們三幹不了的公司其他人都幹不了？”
“不是？老板，你等我把話說完。”郭雲盛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二樓屋裏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急促、清脆，劃破空曠的廠房上空。郭雲盛聽得一清二楚，他不得不閉上嘴巴。
電話鈴聲不響了，是有人拿起電話。
“喂，那位吃飽了撐的——哦！是三哥。三哥有什麼事？什麼？你一會就到？這個不好嗎，你看我這又髒又亂的。什麼，已經在路上了？五分鍾就到？好好好，我馬上準備迎接你。”
“哢噠”一聲，電話放下。很快傳出喊聲：“走吧走吧，樓下你們幾個先走吧，待會兒有客人要來，讓外人看見了像個什麼樣子？”
“老總，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郭雲盛想抓住最後的機會，他有一肚子的話要講，可是樓上的不給他機會。
“有話以後再說，你們三個先回去，回去養養傷，看在你哥哥是開國元勳的麵子上，薪水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