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驍行重複剛才修練的程序,把內力在身體的各個部位貫通,活動活動經脈,最後又到達首部,就是腦袋上,先是眼睛——
陳驍行的眼睛突然不動了,他的心髒跳動在這一刻幾乎停頓。
由於覺海意學會館的嚴格管理,習武大廳的地麵每天被擦的光亮光亮的,能倒映出房頂上的場景。在陳驍行麵前的水磨石地麵上,清晰的倒映出一幅畫麵。
在陳驍行頭頂的正上方,一條碗口粗的蛇體是草綠顏色的大蛇,繞梁而下。蛇身盤繞在水泥圓柱,和人的腦袋大小大相近庭三角的蛇頭,距離陳驍行的頭頂最多有一米之遙,血盆的大口已經張開,陰森森的尖齒顯露無疑。
陳驍行暗自大叫一聲:“我命休亦!想不到堂堂的陳驍行竟然死於孽畜之口。”陳驍行就沒有逃生的念頭,又也是白搭,蛇口已經張開,又占據居高臨下有利的地勢。隻有陳驍行頭頂上的大草蛇有吃掉他的意思,不消零點零一秒,就能一口把他的腦袋吞下。自己根本沒有逃生的機會,隻能束手待斃。
讓陳驍行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還是透過水磨石地麵的反射,陳驍行看到,大草蛇張開大口後並沒有乘勝順梁而下一口吞咬自己,環繞在水泥圓柱的蛇體在原地沒有動,蛇口在吞吐了幾下蛇芯之後,大草蛇的蛇口慢慢合攏。
嗯!?陳驍行欣喜萬分,有轉機,雖然不能斷定自己可以逃過一劫,至少在世間多殘活一兩分鍾,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
陳驍行的高興心情隻維持了兩秒鍾,大草蛇的蛇口並沒有完全的合攏,而是在半合半張間停止住。
陳驍行納悶:這又是為何?大草蛇顯然不想把陳驍行的臭皮囊當做一頓點心吃掉。真的想吃掉陳驍行的話,早就撲上來了。既然不想吃掉自己,又為什麼不完整的合上蛇口呢?
答案很快揭曉。大草蛇的眼睛忽然閃出兩道紅光,紅光閃過後,蛇口間出現一團和蛇眼放出的紅光一樣的紅色氣體。紅色的氣體越聚越大,越大越紅,猛然紅色的氣體驟然向下擴散,將陳驍行籠罩其中。
“啊!不好,這不是一條普通的草蛇,是蛇妖。蛇妖在吸食自己的內力。”陳驍行方才如夢醒來一般,大草蛇不吃人肉,吃修練者的內力。紅色的氣體是蛇妖吸食獵物的吸力產生的光芒。陳驍行就感覺自己整個的身心被吸走一樣,他修練鼻級聚合的禪拳內力沒有分散,正好,讓蛇妖吸食的更痛快。
禪拳的內力已經不再聽從陳驍行大腦的支配,在緩緩的向頭頂進發。蛇妖並不急於享受美味,大概是嫌一點一點的吸食不過癮,所以想一下把陳驍行的內力全都吸食走。在控製陳驍行頭頂上的禪拳內力後,蛇妖的騰出一部分的吸食妖力,向陳驍行的全身擴散,企圖一次性的把陳驍行的禪拳內力吸幹,把陳驍行的禪拳級別打回嬰幼兒級別。
大草蛇吸食陳驍行內力,初開始給陳驍行感覺是一陣的涼風籠罩,隨後感到渾身上下軟綿綿的,陰嗖嗖的。陳驍行忽然感覺到,現在身體產生的感覺,以前也曾經有過。是在?是在?陳驍行回憶起了,是在五年前的一個夜晚,那是陳驍行第一年在覺海意學會館學藝意拳,地點就在覺海意學會館的習武大廳,具體時間是在尚武大會測力比賽前的夜晚。
陳驍行為了第二天能夠在測力比賽中取得好的成績,加夜班練習意拳的站樁,一直練習到深夜兩點,就在陳驍行準備收樁結束練功的時候,疲憊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的闔上,也就是在這一刹那間,陳驍行感覺一陣的涼風撲麵而來,先是鼻子出現麻木,隨後是嘴巴哆嗦,被涼氣吹的。再往後,小陳驍行感覺渾身上下軟綿綿的,一點的力氣都沒有,兩條腿戰鬥站不住,癱倒在地麵上昏睡過去。
陳驍行貼在冰涼的水磨石地麵上的臉,最先有的感覺,他蘇醒的時候,周圍的環境依然,沒有一點不對之處。然而隨著第二天太陽的升起,匪夷所思的事情接連發生,一個苦練意拳一年的少年,級別被定為一級。
日後陳驍行曾經對那天夜晚發生的情景,尋找過一些開脫的理由,最合理的解釋叫做中陰風,就是見了鬼了,鬼吹麵。
現在想來,不是中陰風,不是見了鬼,是遇見蛇妖。
在五年前,曾經對決較量過一次的兩個對手,同一個地點,近乎相同的時間,再一次狹路相逢。不同的是雙方實力的變化,實力的變化,能否改變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