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了。”邵彥梵此時的表情全變了,不是小妹在一旁的時候,他要盡可能的表現出對陳驍行的友善。邵彥華不在跟前,邵彥梵對陳驍行的冷漠藐視厭惡心態暴露無疑。邵彥梵腰杆一挺,揚起右手,拇指一扣中指,搓響一個響亮的響指。
剛剛被邵彥梵哄跑的淩榮光淩大光頭聽到響指,返了回來,這是邵彥梵叫他的暗號。不用喊名字,一搓手指頭淩榮光就知道幹什麼。他走到邵彥梵的跟前,探手從懷裏掏出一件紙包,方方正正的,有想象力的一看便知,裏麵一定是錢,萬能的錢。
邵彥梵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變得趾高氣揚,他對陳驍行說道:“陳驍行,這裏麵是十萬塊錢,一點小意思,作為你搭救小妹的酬勞。”隨後邵彥梵看一眼淩榮光,下巴一跳,像是在說:“給姓陳的小子。”
淩榮光把錢伸到陳驍行的麵前,冷冷的說道:“小子,趕緊的接過去吧?”
邵彥梵、淩榮光,還有跟著走過來的馮建,三個小子滿以為陳驍行聞聽是十萬塊錢,不爽快的收下,最多是假意推辭一番,最終還是要似是勉為其難的收下。是人都會這樣做的,那是錢,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塵世中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至神至聖至理至高無上的道理。
可是陳驍行不是人,是武修者。他飽嚐了錢給他帶來的痛苦。不是因為錢,陳驍行學生時代的女友也不會棄他和靳大少混在一起;不是因為錢,為人解憂公司的殺手是不會天天跟在陳驍行的屁股後麵;不是因為錢,從小在一起長大的發小吳詡凡不會做出傷害陳驍行媽媽的事情。
陳驍行確實需要錢,不是為了錢,他也不會在覺海會館做一名意拳教師。在未能修成神仙,沒有練得吸風喝煙的仙體之前,他還有忍受錢對他的約束。不過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正大光明的前陳驍行可以要,像這類的類似施舍般的酬謝,包含的是無盡的羞辱和藐視,陳驍行是絕對不能收下的。
“對不起。”陳驍行一抬手,把淩榮光送到臉前的紙包推了出去,他一臉堅定的說道:“有句話叫無功不受祿,我陳驍行何德何能收受邵哥如此厚重的酬謝?”
“唉,見外了不是。”邵彥梵奸笑著說道:“你救下小妹的恩情,別說十萬塊,就是一百萬、一千萬也不多。”邵彥梵這句話是真的。邵彥梵也是個有感情的人,自打父母雙亡,邵彥華成了邵彥梵唯一的親人。
“邵哥,你的所言是你個人的理解,我認為我解救下令妹隻是舉手之勞,你不必還以如此中的酬勞。”陳驍行再一次斷然拒絕。
陳驍行一而再的兩次拒絕收下十萬塊錢,淩榮光有些氣惱,他舉起紙包的手時放下不是,往前送也不是。若不是剛才挨過一次剋,依著他的土匪脾氣,早舉起紙包往陳驍行的身上砸了。淩榮光扭臉看主子邵彥梵的臉色,隻要邵彥梵有絲微不悅的表情,他就敢開罵,接著就動手開打。淩榮光和馮建,好聽點是邵彥梵的左膀右臂,難聽一點叫做忠實的鷹犬,這也正是邵彥梵教習他倆禪拳的目的。
雖說給臉不要臉的人也是邵彥梵極其討厭的,不過他還另有目的,現在不好和陳驍行鬧翻臉。陳驍行的再三拒絕,其實正中邵彥梵的下懷。邵彥梵早就把陳驍行算計透徹,陳驍行收下錢符合他的猜想,說明陳驍行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小人好對付,下麵邵彥梵提出的問題,陳驍行一定照答不誤;不收下錢他也有對付陳驍行的辦法,一樣能從陳驍行的口中得知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邵彥梵表現的出奇的忍耐,臉上強掛著笑容對陳驍行說道:“陳驍行,你如若真的不想手下收下我的酬謝也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你必須收下我的錢,不收?”邵彥梵的臉色突然間一沉,咬牙說道:“不收,就是不給我邵彥梵麵子。”
“不知邵哥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陳驍行很是不悅,冷冷的說道。陳驍行的脾氣也不是吃素的,不然不會一拳打掉靳大少兩顆大門牙。
“好,爽快!我就直說了。”邵彥梵四下看一眼周圍,其實不用看,馮建和淩榮光兩人的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嚇得周圍的人躲還躲不及呢,誰還敢有天大的熊膽過來偷聽他們的談話。
“前幾日小妹受到四個流氓的侮辱,承蒙陳教師相救。你既然做下好事一樁,就好事做到底。把四個流氓的相貌特征告訴我吧。”
“這個?”陳驍行一愣神,他沒有想到邵彥梵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再說有兩個直接受害者在場,你問她們嘛,問我幹什麼?陳驍行遲疑之際,邵彥梵察覺出陳驍行遲疑的原因,他解釋說道。
“陳教師或許有些疑惑,我身邊有兩個直接受害者為什麼要問你?在此我不妨解釋一下,我知道小妹受辱一事時,另外一個受害者李曉霞已經離開我們邵家了,我隻好問及小妹。卻不知什麼緣由,小妹就是閉口不說,推說她當時隻顧害怕,四個惡少的麵貌特征她一樣沒有記住。哎,我又不好強行逼問,這件事情暫時掛在一旁。這不昨天遇見你,我又想起此事,所以向你詢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