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假裝進去臥房去拿筆筒,其實是從空間中把筆筒拿出來。如今她的精神力已經可以不用進入空間親自拿出來就能將所要的東西拿出空間,但比較耗費精神力,所以她很少用。摩挲了兩下筆筒,走出來把筆筒遞給坐在椅子上的大老爺。
筆筒青翠碧綠,拿著它似乎還能聞到竹子的清香,筒壁上用細刀雕畫了蘭梅菊圖,合了竹蘭梅菊四君子的寓意。雕工精致,寓意也好,又充滿了天然的雅致,一時讓見慣了大家之作的張致遠愛不釋手,關鍵是這還是小妻子買來給他的,頓時心裏更美了。殊不知小舅子已經早他一步有了,當然這個美好的誤會大老爺不知道罷了。
安寧尾巴都快要翹上天了,笑道:“這竹筒還入得老爺的眼麼?”
“當然,是個雅致的。”大老爺頭一回兒沒有露出‘還行我勉為其難的接受的’表情,而是實實在在的愉悅,讓安寧側目。在她看來,張致遠就像是被寵壞的孩子,萬事你要是順著他,說不定他自己覺得無趣就放棄了;你越是和他對著幹,他越是起勁,這不是小孩子脾氣是什麼。不過這脾氣都掩飾在他麵癱的俊臉下,往往旁人還沒開始察覺都被冷風凍的慌了神,哪有機會去觀察呢。
芙蓉帳裏,張致遠把睡熟的安寧抱在懷裏,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絲,柔柔的歎了口氣,才閉上眼睡覺了。
西跨院宋姨娘饒有興趣地翻看安寧差人送來的給小孩兒玩的小玩意兒,逐月在一旁欲言又止。
宋姨娘挑了個絹質的風車還有小巧的撥楞鼓讓小丫鬟送到二姑娘房裏去,把剩下的收起來,“大姑娘那邊呢?”
“不知道呢,我問送東西來的小丫頭,她隻說是夫人送外麵集市帶回來給二姑娘玩耍的,別的沒說。”逐月擰著眉頭,“姨娘,我是不懂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未免太——”
“你是覺得夫人太殷勤了?”宋姨娘接下去,逐月點頭。宋姨娘喝了一口茶,扯了扯絹帕,道:“你覺得夫人有那個必要麼?如今這府裏掌權的是夫人,再加上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就算不是個小子,這府裏也沒人能撼動她的位子。更何況她這一胎十有八九就是個小子。”
“姨娘怎麼能知道?大夫都還沒診出來呢。”逐月不解。
宋姨娘笑笑,笑容裏有些苦澀,“從老太太言行舉止就猜的出來,周姨娘那個傻得,還以為老太太真對她刮目相看了。讓她抄佛經、到佛堂念經還有繡繡品呢都是打壓她呢,你看夫人上回在府裏大清洗蠲免了好些個老人,有些還不乏是從老太太進府就在的老人,可老太太出聲阻止了沒?夫人就是看準了老太太給她撐腰,才有這麼大的動作呢。”
“姨娘的意思是老太太這麼看重夫人,就是因為夫人懷了個哥兒麼?”逐月說道,“周姨娘怎麼能忍的下來,以前就算是老太太還管事的時候,她還會鬧騰呢,最近突然老實下來,真真讓人不相信呢。”
宋姨娘喝了一口茶,接著說:“是也不是,夫人懷了身孕隻是給她多了一個重要的砝碼而已,你想想是不是打從夫人進府來,老太太對她就不同,基本算是愛著護著,看那些個從老太太私庫裏掏出來的好東西就知道了。”她頓了頓,想了想笑開來,“也難得夫人會做人,不恃寵而驕,溫婉賢淑,對了老太太的味兒。你想啊,以前的太太是個什麼人呢,論家世,她是京都高門嫡女,家世比咱府隻高不差,而夫人呢雖說也是嫡女,但家世和前太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不可比。論相貌才情,前太太以前可是什麼京都鼎有名的才女,貌美如花才情頂好;夫人呢我說不好她才情如何,但夫人的相貌起初看著連周姨娘都是比不過的,可如今再看,你就覺得吧她就像是星辰正熠熠生輝,看著就覺得自卑。論管家之才,這點上誰都得承認前太太大大不如夫人。也難怪,前太太事必躬親,後麵因為孩子的事疏忽了不少,不然也不會出鄧德這樣的惡奴。你再反過來看夫人,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府裏風氣好的不止一點半點,而且不管哪兒可都是夫人覺得可行的人,這闔府都在她手裏捏著呢。最後論子嗣,前太太嫁給老爺十餘年,隻育有一兒一女,兒子早夭,就剩下大姑娘還體弱。夫人嫁進來短短月餘就有了身孕,沒意外生下來可就是個健康的孩子。”
說到這兒,宋姨娘心中苦澀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