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杏兒笑,碧水越發牙尖嘴利了,隻有夫人能治住她了。

等安寧醒了,碧水端上來溫水來擦臉,順口就將周氏來的事說了。

安寧挑眉:“她願意來就來,腿是長在人家身上的,我們還能把腿鋸了不成?至於不來我這兒,我還巴不得呢,我是不願意跟外人打交道的。”

杏兒一聽笑出來,道:“夫人嘴也毒辣,碧水怕是跟夫人學的,一張嘴能說出多花來,我可有得學了。說來也有趣,那周姨娘本是不受寵的庶女,在家不受嫡母待見,如今嫁到府裏做姨娘,嫡母又少不得巴結,各種滋味我們是體會不了呢。”

安寧勾了勾嘴角,慵懶得躺在榻上,她該慶幸原主是嫡女麼?“晚上吃些什麼?別又是什麼人參小米粥了?”

碧水讓小丫鬟把水盆抬出去,聽這話白了她一眼,道:“我的好夫人呢,如今吃不得葷腥,夫人又正是緊要的時候哪能缺得了營養?再說了這人參是補氣的東西,不然就熬冰糖燕窩粥,我記得冰糖和燕窩都有不少呢,輪換著來。”

安寧瞪了她一眼,說:“月盈則滿,水滿則溢。我身子好著呢,用不得天天補,我覺得還不如白粥來的好喝。莊子上不是進了牛奶麼,每天早晚溫上一碗吧。”

碧水嘟囔道:“牛**怎麼能和人參燕窩比,還有股兒膻兒,聞著怪不好聞,真不知夫人怎麼喝的中?”

杏兒笑道:“夫人你看到了吧,你說一句碧水就有十句等著你呢,就是四喜說話都向著碧水學習了,有興趣就巴巴的說個不停。”

碧水瞪了她一眼,道:“我竟也沒在外頭看到四喜,它又跑到哪兒去了?不會是又跑到廚房偷吃了吧,真該給它栓條鏈子,要不就關到籠子裏去,這鸚鵡也太調皮了。”

安寧捂著嘴笑,指了指熏籠,“四喜怕冷,窩在熏籠跟前睡覺呢,你不用管它,等吃飯的時候它自己就會醒了,鼻子比狗還靈呢。”四喜曾被她帶到空間過,喝了兩滴靈溪水,變化倒有,毛色比以前更鮮亮了,綠豆大的小眼睛滴溜溜轉,說話也利落了,討喜的很。就是太調皮了,竄到廚房偷吃的,冷了就往正房跑,隨便窩哪兒都不容易找。

碧水跺了跺腳,道:“夫人也太慣著它了,我看有了四喜我們幾個都失寵了,等哪天讓我逮到非拔光它的毛不行。”

趴在熏籠跟前的四喜打了個哆嗦,小腦袋直往翅膀下邊紮,冬天來了冷哩。

“哈欠!”清風抖了抖身子,跺了跺站的有點麻的腳,心裏直嘀咕:老爺也真是的,大冷天的非得讓他來等信,府裏有夫人管著還能出什麼事啊!

好不容易得來了信,拔腿就往張致遠住的房子跑,把信遞給清減了不少的張致遠。他這些日子來雖疲憊,但精神還好,不像頭幾日傷痛不已。“你先出去吧。”

清風內流,他剛進來就被趕出去啦,也不讓人家暖和一會兒。

張致遠撕開信封,心暖和些,裏麵有兩份,一份厚厚的幾頁紙,一份隻有薄薄的一頁紙。修長的手指輕叩在桌麵上,如同寒星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兩份信看,似乎想要透過紙看到裏麵的字。

原來這兩份信分別是安寧和張瑤寫的,這薄薄的一頁紙自然是安寧的。以彼之道還彼之身麼,張致遠先展開了這一張紙,上書娟秀的四個字:彼此彼此。

張致遠愣了下,往下看過去,還真除了這幾個字還別的了。遂放下這張紙,轉而拿起了另外厚厚的一遝,是大姑娘張瑤的,上麵細細寫了近日之事,還特別提及了安寧著杏兒送瓜果蔬菜之事,信裏信外都充斥著濃鬱的思父之情。兩廂一比對,讓張致遠生出幾分不滿來,又將那四個字看了看,歎了一口氣。

他心想安寧這家書寫的未免有些敷衍,又想起臨來前安寧同他說的話,夫妻之間用得著那麼客氣。他有些不懂,他和陳氏也是這麼相處,相敬如賓。父母更不必細說,因為妾侍從中挑撥父母感情失和,相處見頗為冷淡。細想和安寧相處點滴,隻發現不經意間她會露出本性,又稍縱即逝,讓他覺得頗為有趣。如今才離開不到半月,竟發覺身邊少了小妻子,越發思念起來,就覺得離不開了又舍不得,恨不能時時把她帶在身邊,隨時都能看到。

張致遠越想越心神不寧,薄薄的一頁紙都覺得恍惚起來,苦笑了下。

若是清風看到的,肯定會嚇的魂飛起來,肯定回想主子還會笑,他竟然會笑,他還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