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怨婦難為(1 / 2)

朝堂上傳來聖上處置襄陽侯的事情惹得都城中一片嘩然,許多世家大族都在惴惴不安,與這些個老牌權爵家牽扯過甚的自然害怕,那根遲鈍的且敏感的神經深深的被觸動,饒是宋國公當初被奪爵時也沒這般惶恐。

那時候在這些老牌權爵世家看來,宋國公這些有爵位的人家不過是‘暴發戶’而已,然而襄陽侯就不同,動一發而牽全身。因而當這個消息傳來,就算與襄陽侯等無甚緊要關係的也生怕這場風暴吹到自個兒身上。

昔日蹦躂厲害的吏部宋侍郎這些日子也十分難安,畢竟有目共睹的,他家幾乎成了太子侯爺家的馬前卒,但另一方麵宋家的嫡女又是誠郡王的側妃,可謂是從之前的‘兩麵逢源’,變成了兩麵討不到好。再者原本以為‘馬到成功’的參劾張致遠,孤注一擲的蹦躂的厲害,如今參劾不成,反而將吏部的官員得罪慘了,就算張致遠這個吏部尚書不發話,其他的吏部官員也咽不下這口氣。吏部官員眼見著那些經久老牌子要倒黴了,也不差宋侍郎一個,誰家沒個親戚不是,就算自家沒有的,媳婦兒家總有那在清正廉明的禦史親戚,稍微透露些口風,那些禦史言官如今後台硬,哢嚓哢嚓的往上參。

之前宋侍郎欠庫銀時,沒少往外大放厥詞,當初有誠郡王擋著,禦史台就是上折子,皇上看在誠郡王的份上也不置可否,再說了宋侍郎可沒少‘狐假虎威’,人緣不好,禦史台恨不得將那些陳年的芝麻都給倒出來,更何況這近期的事情。什麼‘性情狡猾,擅纂禮儀’‘私德不檢,內闈不端’這些說有就有的罪名都被禦史往上遞。

禦史台指名道姓的參宋侍郎,不說,這在大流裏麵不算什麼,但對於宋家來說頂天了,宋夫人愁得滿嘴燎泡。而且宋夫人在內宅也不好過,早先就因為‘酒後無德’得罪了誠郡王妃,不過也因為嫡女成了側妃讓宋夫人氣焰高漲,宋母也奈何不得,因而弄權攬財,指手劃腳。在內宅順風順水了,在外哪裏宋夫人都要參一腳,自以為高人一等,唯二覺得不順心的就是老爺的官位不往上升還有做側妃的嫡女不得寵。

對安寧呢,將原本對陳氏的嫉妒轉嫁了,從‘紅花綠葉’到‘既生瑜何生亮’,覺得宋侍郎官職升不上去就是因為張致遠是那障礙。這不,前麵一聽張致遠可能被降職,也不管這消息有何根據,樂顛顛的慫恿了一些官太太上門奚落安寧去了。不過這風水輪流轉,如今張致遠一點事兒沒有,人家依舊是天子重臣,可宋侍郎沒吃到羊肉,還惹得一身腥,宋夫人也被那些官太太擠兌,她們悔的不輕,如今把人家尚書得罪了,日後老爺官職調動被穿穿小鞋那不是人家吏部尚書一句話的事,因而就把宋夫人怨上了。

宋夫人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為了宋侍郎的事四處奔走,想叫朝中說得上話的大臣見機給擋護幾回,好歹要平安的過去這條坎兒。這四處奔走,暗恨宋家的麵上應的好好的,回頭怎麼樣不說,自家也得幹淨摘幹淨啊不是,哪有空管別家的事。

宋夫人那個愁啊,跑到側妃女兒那裏哭訴,殊不知宋側妃梨花帶雨的先哭訴上了,原啊她就因為娘家站到太子一派受到誠郡王猜疑,後來更因娘家不頂事仰仗不上,如今誠郡王打從韶州回來就沒再進過自己的房,若是娘家倒了,空有個側妃名頭又有什麼用!宋夫人心裏狠狠排揎誠郡王的不是,後悔當初聽了自家老爺的話——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裏的理論,若是自家姑娘指給太子,如今哪還有這些委屈!

宋侍郎在朝堂上被皇上申斥後,惶惶不安,躲到書房裏不見人,宋夫人這可是徹底把張家恨上了,隻覺得這是張致遠的報複,話裏話外都不給張家麵子,其他人都恨不得捂臉,表示自己不認識宋夫人,這宋夫人真是愚不可及。也不看看宋大人現在淪落到什麼樣的境地,那張大人又是什麼樣的處境!

安寧少出門,沒什麼機會讓宋夫人當麵來添堵,再說了就算出門,安寧這邊兒也沒什麼能讓宋夫人拿來說嘴的。不過宋夫人也不管這些個,就算沒安寧在場,她也有意的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說安寧的不是。都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宋夫人在京城這些年別的不說,單就人緣還真比不上安寧,再說了如今什麼光景啊,這些官太太人精兒,‘雪中送炭’不好說,但‘錦上添花’的事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