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沉,她的皇兄,那個寵她的皇兄沒了,那個陪她長大的皇兄沒了,她還記得那次澤辰皇帝生辰他送她來和親後回去時還說了保重,可是如今她還安好,他卻先走了,實在是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小時候。
“淺兒,你想要什麼禮物麼?皇兄一定辦到。”當年的燕沉滿臉含笑對著幼年的燕淺道。
“淺兒不要什麼,淺兒覺得和皇兄一起就很開心了。”幼年的燕淺眼睛笑成了月牙的樣子。
良久,燕沉沒有搭話,隻是淺笑的看著燕淺,隻是笑意顯然不似剛才真實,淺兒啊你這個想法簡單,要實現可謂是比登天還難啊,隻是他不像說出打破燕淺的幻想。
而小小的燕淺也隻當燕沉不想說話了而已,現在回想起她終於知道她的皇兄當年不回答了,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口。
燕峰,她的父皇,她知道她昏庸,燕東的如今很大部分是他一手造成的,她被送來和親也是他授意的,盡管如此可他是她的父皇,小時候他陪伴她玩耍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淺兒啊,別跑了回頭叫宮人給你抓來便是了。”此時的燕峰還是壯年,常常忙於朝政,沒有沉迷在酒色之中,他此時想趕上燕淺,但燕淺是個小孩子精力充沛總會與他拉開差距。
“父皇我不,我就要自己抓。”幼年的燕淺並不希望別人給她抓蝴蝶,她希望她自己能親手抓到。
時間一晃,不知何時,她的父皇開始疏離朝政,開始留戀後宮,終於在去年燕峰將她叫了過去。
“淺兒都長這麼大了啊?”燕峰看到燕淺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是啊,父皇淺兒長大了呢,父皇找淺兒來有什麼事情麼?”燕淺的話雖親昵,語氣卻不複幼時的純真。
燕峰聽到燕淺這麼一問似是想起了她小時候有些不忍心了,但是頓了頓燕峰終於啞著嗓子道:“淺兒啊,你現在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澤辰的眾皇子裏一定有一個合適的歸宿的。”
“父皇很久未曾見我,今日一見就要我永別麼?”燕淺眼中含著一點點水光卻不曾落淚。
燕峰將頭扭了過去道:“父皇是為了這個國家好,也是為了你好。”
此時燕淺的膽子大了起來質問道:“你要是真的為了國好,又何必會到今日地步。”
“休得胡說,趕緊回去。”燕峰聽不得燕淺這樣的話語便將她攆了回去。
知道臨行的前一天,她再次見到了燕峰,誰都沒有說話,準備好後,燕淺徑直上了驕子,當簾布遮下的一刻就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麵。
蓮妃,她的母妃,從她懂事起,她就知道她的母妃並不是很愛她,她的母妃重權勢,所以她感到的母愛是帶著權利的色彩,這讓她就更加親近真心對她好的燕沉了。
燕淺的眾多皇妹皇弟,她很少往來,但是就這樣永遠消失了也在她心上重重的一壓。
君池浦看出來燕淺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後半句於是一字一頓又強調了一遍道:“你的!九皇弟還活著!”
“你說什麼?”燕淺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