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被人用手指著鼻子,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習慣,非常地不爽,奈何人家是警,自己如今是匪,這裏又是人家的地盤。
“哼!”蘇秦冷笑一聲,目光從指著他鼻子那人身上飄過,落在旁邊更為穩重些的中年警官身上,揉了揉肚子,一臉的無賴相,開口說道:“昨晚沒吃夜宵,肚子有點餓了,警局有早飯嗎?”
“你小子別蹬鼻子上臉!”身材壯碩的年輕警員頓時火大,正要向蘇秦撒火。
中年警官將他攔住,打量蘇秦一眼,微微笑道:“有啊,讓溫晴叫外賣,一起吃吧。”
中年警官的語氣很溫和,談吐間有一種中年人獨有的氣度和沉穩。
溫晴在一旁不太樂意,瞪了蘇秦一眼,說道:“郭隊長,我們還要請他吃飯”
“唉!”中年警官歎了口氣,說道:“溫晴,你要清楚,我們嫉惡如仇不假,但工作的本質,仍然是服務廣大人民,不要動不動就把人分為三六九等,好人和壞人。”
“知道了,郭隊!”溫晴不太情願的應承下來。
三輛車下來了大概十三四位警員,每個人都全副武裝,甚至穿上了防彈背心,腰間都掛著槍。
郭隊長走到蘇秦身邊,拍了拍蘇秦的肩膀,微微一笑,向著警局院內走去,目光離開蘇秦的時候,他的眉眼間分明帶著愁容。
遇到這種轟動性極大的案件,又恰逢春節其間,的確夠讓人頭疼的。
蘇秦目送大隊警務人員走進警局院中,主動湊到項英的身邊,低聲問道:“項英姐,鬆鶴樓昨天發生的事情,你們調查的結果如何?”
“咳咳!”項英帶有暗示性地咳嗽一聲,並未答話,甚至目光都沒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跟著大家走進警局。
那名年輕的警務人員故意放慢腳步,退回蘇秦身邊,目光中帶著敵意,說道:“小子,你這是自投羅網,昨天鬆鶴樓發生那麼轟動的事情,不可能與你無關。”
蘇秦僅僅隻是冷笑,並未理會對方,隨同一幫警務人員,走向警局內。
蘇秦看得出來,這幫警務人員對他都沒什麼好感,尤其是那名年輕壯碩的警務人員,而且他們都很疲憊,相信昨天下半夜根本都沒有合眼。
在這種時候,誰不希望在家陪著老婆孩子,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東江出了這麼個驚天血案。
其實這種殺死多人的案件,在東江過去的十年中,並不少見,隻是這一次血案發生的時間太不巧合,讓整個警局布上了一層陰霾。
全部的警務人員,都進入綜合辦公室,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疲憊地坐在位置上休息,其中有幾人非常關注蘇秦。
蘇秦在進入警局綜合辦公室不久,便被那名被郭隊長單獨交走,來到隊長辦公室。
“坐吧!”
郭隊長十分隨和,將帽子摘了下來,又用冷水洗了一把臉,回到辦公室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
蘇秦坐在辦公室內的沙發上,等待郭隊長的問話。
“你能主動來警局,我倒是很意外啊。”郭隊長笑著說道。
蘇秦淡淡的笑了笑,說道:“是嗎?我自己其實也覺得意外。”
郭隊長手扶著腦袋,露出愁容,抬頭望向蘇秦的時候,又笑了笑,嚴肅地問道:“我想聽你講講,昨晚在鬆鶴樓五樓鬆鶴廳發生的事情。”
“整件事情,其實沒那麼複雜。”蘇秦微微蹙眉,笑了笑說道:“昨晚流沙黨在鬆鶴樓聚會,碰巧遇到了秦洋一夥人,秦洋這個人你是清楚的,在江海市為所欲為,做事不計後果,或許是因為私人利益的衝突,蘇秦主動挑釁,向鬆鶴廳的客人動手。”
郭隊長搖了搖頭,笑道:“你說得這些,好像都是你的猜測,當時你應該也在現場吧?我指的是事件發生的當場。”
“這個……”蘇秦蹙眉笑著,似乎難以啟齒,搖了搖說道:“這個我還真不在現場,當時我與管家的一群人,在外麵大廳發生爭執,後來在外麵大廳鬥酒,管家的一群人離開之後,我也醉了,隨後就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了。這場血案,我也是後來聽說的。”
“我不得不承認,你做事的手法很高明,而且你似乎不太願意卷入這場是非中,或許當時你在場,而且你出了手,殺了人,但是你殺得都是該殺的人,即便如此,你也不希望被人議論。”
郭隊長推測蘇秦的思想與做法,幾乎沒太大的出入。
這位郭隊長其貌不揚,說話時的口吻相當隨和,隨和地不像是一名幹練的警局隊長,其實他本身就像是一個陷阱,一旦蘇秦脫口說出順和他臆想的內容,隻怕他便能夠將事情前後發生的一切推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