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走回客廳吃飯,隨手打開客廳的電視機。
“由江海市武術協會和體育協會聯合舉辦的,全國第八屆青少年散打比賽,即將開始。來自全國的選手,部分已經在江海市中海區世紀體育館附近集合。來自全國的武術愛好者,同樣來了不少,請本台記者為大家傳來現場的采訪。”
蘇秦剛打開電視機,江海市體育頻道便傳來了這樣一個消息。
一個久遠的記憶,突然在蘇秦的腦海中回憶起來。
當年的蘇秦,僅有十六周歲,剛剛到了參賽的年齡,那是第一屆由江海市自發舉辦的全國青少年散打比賽,蘇秦是以小組賽第三名的成績,入圍全國二十四強。
蘇秦和邱嵐當時候,還都隻是一名初中生,麵臨初三畢業。
那個春天,是蘇秦最為難忘的一個春天。
更多的記憶竟然都是源自邱嵐,而並非那場比賽。
當然,最終蘇秦也沒能如願參加那場比賽,而是消失了七年之久。
初戀的第一吻,竟然就是吻別初戀,一別就是七年之久,再次回來的時候,卻已經物事全非。
蘇秦在客廳中愣愣地發著呆,記憶仍舊停留在那個春天。
隨手關閉了電視劇,雙臂伸展,躺在沙發上,長吐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這是蘇秦第一次有著落淚的衝動,卻是如此平靜的上午。
感情這東西,絕對是最難自製的,心情也是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就會突然湧現,讓你無法收放自如,好像是被卷進了某種旋窩之中。
蘇秦的心境很亂很亂,不免有些心煩意亂的煩躁,讓他覺得躁動不安,很想回到那個時候,很想立刻出現在邱嵐的身邊,想對她說些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不是道別,也不是想往回什麼,隻是心中有某種情愫,想要找個人吐出來。
時隔多年,直至今天,蘇秦已經身不由己,一切的一切,都早已變了,並不像是當初年少時候,可以隨心所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個時候,蘇秦突然覺得全身充滿了一股戾氣,想要發泄,卻找不到著力點發泄,最後,將這股戾氣,發泄在茶幾上的飯菜上,拚命大口的吞食,很快飯菜被他一掃而空,這種感覺非常奇妙,這種情感好像能為他帶來一種新的力量,讓他沿著既定的軌跡,繼續往前走,走的更遠。
這麼久的特工生涯,讓他逐漸習慣這種感覺,繼而喜歡這種感覺。
情感容易讓人受傷,同樣會讓人從中汲取非同一般的力量。
吃完飯後,蘇秦忽然覺得全身疲憊,隨後便走回了臥室,發現臥室內的那股特殊氣味,仍然很濃,又返回客廳,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這段時間,蘇秦總是覺得自己有點嗜睡,或許是因為真的太累了,尤其是在家鄉潛伏,執行任務,時常會令他回憶當初,遇到的人和事又都是似曾相識,這回讓他壓力更大。當然,多次受傷,這或許也是原因之一。
不知睡了多久,朦朧的意識中,聽到有人在敲門,蘇秦突然從睡夢中醒來。
“咚咚咚!”
的確有人在敲門,隨後又響起了門鈴的聲音。
蘇秦起身,揉了揉眼皮,伸了個懶腰,長舒了口氣,扭動著脖子,活動四肢,覺得體力恢複的很好,走到門前,透過門上的眼睛向外望去。
“左江流”蘇秦略微有點驚訝。
打開了門,左江流衝著蘇秦微微一笑。
蘇秦撓了撓頭,什麼話也沒說,讓左江流進了房間。
左江流走進客廳,打量了一眼茶幾上的快餐盒和水果皮,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說道:“我們的黨魁,怎麼能吃得那麼隨意?這些天,過得怎麼樣?”
蘇秦聳了聳肩,說道:“你說呢?”
左江流在客廳沙發上入座,向蘇秦遞來一支煙,蘇秦沒有猶豫,接下煙叼在嘴裏,江左流主動幫蘇秦點上。
兩人分別在沙發上入座,各自抽著煙,很久都沒有說話。
“蘇秦,按照你的提議,東江流沙黨已經決議在三天之後召開全員大會。”左江流捏滅煙頭,抬頭望著蘇秦,鄭重地詢問道:“你難道一點打算都沒有嗎?”
“怎麼說?”蘇秦微微蹙眉。
蘇秦的態度顯然不是那麼積極,這讓左江流困惑的同時,又很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歎了口氣,說道:“的確,你在這江海市,也沒什麼資金支持。你外公的長蘇堂其實也隻是一個擺設,完全的空架子。這件事真是有點棘手,隻怕這東江遲早要毀在李雲華手中了!”
蘇秦眸光一動,挑眉望著左江流,說道:“如果,秦家與流沙黨對立,你將來會怎麼做?隔岸觀火,還是傾向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