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封以珩的聲音不緊不慢,“其次,我是不是紳士,前妻,你不清楚嗎?”
話尾,是帶著曖昧的笑意的。
池晚秒懂。
恩……
床上的男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用紳士來形容的!
“他是誰?”封以珩的視線落在池晚身邊的蘇錦身上。
池晚突然挽住了身邊蘇錦的手臂做親昵狀,“你猜!”
電話那頭,再無任何聲音。
封總掛線了!
隨後,那輛賓利也隨即開走。
“唔……”池晚鬆開蘇錦,把手機放起來,嘟囔著說,“封總真是太不禮貌了,也不說一聲就掛電話呢!”
蘇錦心裏徹底沒底了,“姐……車裏坐的真是封以珩……咱姐夫啊?”
他們的對話真的是……
“不對,應該說,前姐夫!”
“……那我會不會有危險啊?”
蘇錦好擔心!
他多半是覺得,跟封總搶女人,自己恐怕死得很慘呢!
“封總,不去找池小姐了?”鄭浩問。
“我幾時說過,我要去找她?”
“……那去找萬小姐?言清說,萬小姐打過一個電話,等您的回信呢。”
“什麼事?”
“沒說。”
“哦。”
離了婚,她的行情倒還是不錯?
一個江承允不夠,又有一個?
白天才領了離婚證,他應酬了一天,除了應酬女,稍微清新點的女人都沒見過,她卻晚上就跟另一個男人一起回家了!
池晚,你倒是能耐!
“所以……?”
“回家,”封以珩撐著太陽穴,似乎有點累,他忽然想了想,“不,去沈曜家。”
已經是深夜十二點。
對於封以珩的到訪,沈曜似乎也習慣了,並不感到奇怪。
鄭浩先回了家。
沈曜放人進來,客廳裏燈光換成了暖色調,有點昏暗,桌上擺著開了的酒。
他在喝酒。
“囡囡睡了吧。”
“恩,昨天……囡囡說話了,”沈曜遞了酒過去,“還是不喝?”
“不喝,傷身,”他隻是坐下陪他,“囡囡終於說話了?”
“喊了媽媽……她以為看見她媽媽了。回來後比往常更不開心,今天很早就回房睡了。”
沈曜很少喝酒,封以珩一般也會勸他,但今天不會。
“以珩,我就囡囡這麼一個女兒,我該拿她怎麼辦?她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我。”
“跟你無關。不勸你,但少喝點,”封以珩單手搭在他肩上,“最近有人給我介紹了國外一名心理醫生,回頭我查到告訴你,帶囡囡去看看,自閉症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
“就怕什麼希望都沒有了……能治囡囡的,隻有她媽媽回來。但……怎麼可能。都是我……”
沈曜撐著自己的額頭,雙頰流滿了淚。
兩年了,封以珩知道,他走不出默涵離開他的陰影。
今天,是囡囡媽媽默涵的忌日,也是囡囡的生日。
這兩年,沈曜過得都不太好,妻子的失去,對囡囡的擔憂……每每臨近妻子的忌日,他會變得更痛苦。
他們這一堆朋友,已經結婚了的有楚穆離,沈曜,卓越,他自己不算,其他三人都找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最愛的女人,並結婚生子。
隻是,沈曜是他們當中最不幸的,他得到過,卻失去了,經曆了他們不願去經曆的絕望。
紀辰也有自己深愛的女人,但沒能在一起。
而他……
他沒有深愛的人。
二十年前的萬茜,是他心中的一道剪影,兒時的驚鴻一瞥,音樂廳的生死一線間,使他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過那個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