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媽媽心不在焉。
按理說,兒子終於把那個女人忘記了,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怎麼就開心不起來呢?
“算了,醫生都說沒影響了,哥忘記了就忘記吧!反而是好事啊,不是如了媽你所願嗎?從此以後一切都恢複到幾年前啦!”
“可是……”
“可是什麼啊,大哥忘記了池晚,簡直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開始,以後再也不用因為她感傷了,終於走出了陰影,容易嗎?走吧!”
可是她心裏不舒服啊!
“江承允失憶了??記得所有人,卻隻忘了晚晚你一個?”
薛笑笑和錢倩倩聽說了,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電視上倒是有發生過這樣的情節,可現實裏,還真的是頭一回聽說。
真的可以這樣啊?
池晚點點頭:“我也覺得很驚訝。可事實就是如此。你們先進去看他吧,我去下洗手間,反正我現在在他眼裏,也隻是封以珩的女朋友這樣的印象,他見不見我也無所謂。”
池晚一走,薛笑笑拉了錢倩倩悄悄說:“倩倩,這事不對勁,你說,結合以往的經驗,和江承允的作風,他會不會是故意裝失憶?”
“故意?這種事故意?”
“對啊,譬如他怕晚晚會對他殘疾的事感到愧疚,索性就裝作一副已經遺忘了她的樣子,讓她減少負罪感。”
“啊……”錢倩倩摸摸頭腦,覺得不太可能,“應該不會這麼戲劇性吧……”
然而,薛笑笑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性。
江承允為了晚晚連生命都可以不要了,更何況是區區裝失憶?
在外麵呆了一會兒,兩人也討論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所以決定進去試探一下。
“啊,那個池晚啊,簡直是不可理喻。”薛笑笑進去的時候,故意大聲說道。
江承允在休息,看看報紙新聞,對於她的刻意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病房裏,秦天林優優,宋河他們一幹人等都在,削蘋果的,討論的,紮了堆。
“是哦。”錢倩倩幹笑著應了一聲。
“你們說的那個池晚,是不是被我救了的那個女人?她怎麼了?”
薛笑笑以為他上鉤了,“對啊!她真的是過分誒!我們剛剛在外麵遇見她了,又霸道又無理取鬧,承允你真的不該救她的!喏,送給你的水果。”
“不該救我也已經救了。放那吧,太多了,吃不了。”每個來看他的人都送水果鮮花,病房裏已經紮堆了。
“誒承允!”薛笑笑很好奇另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因為是晚晚的朋友才被江承允所認識,如果他忘記了晚晚,那麼自己在他心裏,又是什麼存在?
江承允對她伸出手,在她額上量了一下溫度:“到底是我不好了還是你不好了?哪兒不對?你不是宋河的媳婦兒嗎?你們倆,婚期也近了吧。”
秦天那邊也都愣了一下。
來的時候他們也討論過了,這事兒是不是真的,可不好開口問啊!萬一是真的忘了,他們提醒點什麼反而讓他記起來,那不是糟糕了?
能借這次機會讓他忘記池晚,開始一個新的人生,不是更好?
隻不過……
現在這又是什麼鬼?
他自動把薛笑笑塞進哪段記憶裏了?
“什麼?我?”薛笑笑錯愕地指著自己,半天說不出話來,“我……我我什麼時候成——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