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安插在蝴蝶山莊的內奸(下)(1 / 2)

被奪去手槍的香雪蘭臉色慘白,嘴角噙著一絲淡漠的苦笑,慢慢地後退到房間一角。

方純籲出一口氣,笑著抖了抖手腕:“葉先生,幸虧你來得快,要不的話,下一顆子彈不一定會喂到誰的肚子裏。你之前的提醒是對的,我的確不該輕視了滇藏一帶的人物,連段夫人這樣嬌弱的女子都是動輒殺人、拔槍相向的江湖高手——好了,大家都到了,我也就閑話少說,還是聽聽段夫人的高見吧!”

葉天低頭看了看雷燕,她仍在沉沉的昏迷中,並未遭到侵襲和驚嚇。

“你一直都在懷疑我?方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來頭?”香雪蘭慘笑著問。她幾度要活動右臂,卻發現葉天那一掌,已經拍得她肩頭、肘彎兩處脫臼,無法再次發力,隻能任人宰割。

“問我?賞金獵人嘍!哪裏有錢賺,我就出現在哪裏。知道嗎?雷燕是淘金幫留下的唯一線索,從她身上,也許就能找到黃金堡壘的下落。那麼重要的消息,怎麼可能從你手上斷掉呢?殺她是沒用的,殺的人越多,你就暴露得越快。段夫人,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是怎麼跟青龍勾結在一起的?昨晚你在到達水池之前,先接到了青龍打來的電話,對不對?你一直都在說‘做不到、做不到’是什麼意思?青龍要你做什麼?你連人都敢殺,還有什麼做不到?”方純一邊整理著弄亂了的頭發,一邊步步緊逼地追問。

段承德衝進來,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滿頭霧水,指著香雪蘭問:“雪蘭,你在這裏幹什麼?項鏈呢?”

“在她的上衣右邊口袋裏。”葉天替所有人解釋。在車上的時候,他早就注意到了香雪蘭的小動作。他不喜歡多說話,但眼睛猶如一架高精度雷達,任何微小變動,都逃不過他的視線掃描。

“什麼?雪蘭,你為什麼要騙我?”段承德怔住,這個剛剛失去了兒子的男人再次受到了妻子不忠的打擊。

所幸,雷燕還活著,香雪蘭的下手速度比方純稍慢,來不及將子彈射入她的太陽穴中。

“我很抱歉。”香雪蘭黯然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青龍有什麼聯係?”段承德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小彩呢?”葉天冷冷地問。

“已經死了。”香雪蘭腮上的肌肉神經質地顫抖著,她咬了咬牙,目光中的靈氣漸漸被絕望和悲哀籠罩,“她親眼目睹我殺了鬼王,雖然我暫時用移魂術控製她、叫她說了假話,但移魂術的力量終歸有限,她清醒過來後,一定會說出真相。所以,我在上車之前,就把她掐昏,放進了浴室裏的沐浴桶裏。桶上的水龍頭是可以進行電子定時的,我們離開山莊後,水龍頭就打開,自動注滿木桶。”

這段話,讓段承德如遭雷擊,跌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那麼說,小彩……小彩……”他不敢說下去,也無力承受這種突如其來的滅頂之災。

鬼王死的時候,葉天意識到其中定有蹊蹺,還來不及追查,香雪蘭就自動浮上水麵了。

“你才是司空摘星的同伴?他盜走血膽瑪瑙後,第一時間得到你的接應,然後故布疑陣,把我和葉先生引出山莊,對嗎?鬼王的死,是因為發現了你的破綻,向你敲詐勒索,才逼得你大開殺戒的?”方純繼續追問,一切疑點都集中在香雪蘭的身上。

“沒錯,所以我說很抱歉,對所有的人抱歉,特別是對承德和孩子。我接到的指令,就是消滅所有卷入黃金堡壘事件的人,直到這秘密再次被曆史湮沒。血膽瑪瑙已經不在莊裏,我隻不過是偷盜行動的二傳手,司空摘星去而複返,帶走了瑪瑙、信劄和錄影帶。以他的行動特點,這時候早就遠離了大理地界,你們是找不到他的。而且,進入拍賣會現場的淘金幫人馬和那些奇怪的藏僧,都必須要死,隻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香雪蘭憂傷地歎了口氣,指著病床上的雷燕,“淘金幫野心太大,明明知道單憑信劄是不能夠找到黃金堡壘的,卻帶著這些東西招搖撞騙,連青龍都敢騙,隻交出一疊複印件就拿走了五百萬美金。他們該死,全都是咎由自取,想錢想瘋了,果真是‘天欲其亡、先令其狂’。好了,該說的都說了,眾目睽睽之下,我是殺不了她了,再見吧……”

香雪蘭兩腮上突然出現了兩團黑暈,如同不小心跌入水缽的兩滴濃墨,迅速向四麵洇濕擴展,彌散滿了她的臉。幾秒鍾內,漆黑的汙血伴著一股濃重的腥氣從她的七竅中沁出來,著實恐怖到了極點。

“毒牙。”方純後退,並且捂住了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