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他奶奶的,他奶奶的……”沒說正文,司空摘星先爆出一連串的口頭禪,以表示他內心的震撼。
“夠了,閉嘴吧!”顧惜春立刻阻止他,並在他肩上猛擊了一掌,令飛馳中的車子向右一扭,險些吻上公路邊的鋼管護欄。幸好葉天手疾眼快,從後座伸手,在方向盤上猛拉了一把,使車子回到正常線路上來。
“他奶奶的,好險好險!”司空摘星嘴上如此說,但臉上沒有後怕的表情,而是連連齜牙咧嘴,為葉天剛剛爆出的內幕而吃驚。
“好好開車,不行就換我的。”葉天輕輕拍打著司空摘星的肩。
“我當然會好好開,不過下次爆出這種重量級驚人內幕的時候,最好另外挑個時間說。他奶奶的,照你的意思是,國民黨政府1949年兵敗如山倒,最後迫不得已退居台島一隅,也是他奶奶的‘咒殺’的結果?這玩笑可開大了,政府全力資助王亞樵、玉羅刹兩人,沒撈著什麼好,這道緊箍咒反而扣到自己頭上了?葉天,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沒有?要是兩岸曆史學家們得知這一點,大概會吃驚到把自己舌頭咬下來的地步——實在是太驚人、太可怕了!”司空摘星將車速放緩,一邊說一邊用力攥緊方向盤,渾身都激動得顫抖起來。
顧惜春久久沒有開口,直到車子駛過了一個繁華的大城鎮,重新進入曠野區域,他才苦笑著說:“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推理故事,很精彩,很震撼。不過葉天,曆史是用血和筆寫出的,不是今人站在古人的屍骨堆上憑空想出來的。1949年的最終潰敗,非戰之罪也,而是天意。天意不可違,所以政府大軍隻能渡海而去,從此偏安一隅。那次行動,實際是效仿南宋崖山之戰,憑借大海天塹截斷追兵。唯一不同的是,崖山之後無宋朝,而國民黨政府卻一直存在,並且展開了大刀闊斧的民主改革,至今卓有成效……”
司空摘星嗤地一笑,雖沒說話,卻已經截斷了顧惜春的長篇大論。
史料記載,公元1279年2月,南宋殘軍與元軍在新會崖門海域(今屬江門市)展開了一場曆時20多天的大海戰.雙方投入兵力50餘萬,動用戰船2千餘艘,最終宋軍全軍覆沒,戰船沉沒,海上浮屍10萬,並給南宋王朝劃上了句號。
“阿嚏”,司空摘星一刻也不閑著,重重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後,又從後視鏡裏斜視著顧惜春,滿臉都是不屑。
“你幹什麼?”顧惜春怒喝一聲。
司空摘星吐了吐舌頭,怪模怪樣地嘲笑:“別談曆史了,沒什麼意思。成王敗寇,願賭服輸。我覺得,你把1949年國共大決戰比作崖山之戰並不恰當,不如把台島之敗與日本1945年之敗這兩件事劃個等號。”
顧惜春鐵青著臉,恨聲回應:“劃!劃你奶奶的什麼等號?”
不知不覺中,除小彩外,其他人都被司空摘星傳染,四字口頭禪張口就來。
“哈!”司空摘星一聲怪笑,手指在方向盤上“嘚嘚”地打著節奏,繼續從後視鏡裏以挑釁的眼神瞪著顧惜春,如同一名瀟灑的鬥牛士麵對著怒氣衝衝的蠻牛。
“顧先生,那不是故事。事到如今,別對我們隱藏‘黑室’資料了,直說吧。”葉天沉沉地笑起來。
顧惜春還要辯白,葉天忽然按住他的手,說了一連串莫名其妙的數字:“十七號門,9856201201;十八號門,3707211972;十九號門,2001061377;二十號門,2201201222。”一邊說,他的食指一邊在顧惜春右手脈門上有節奏地敲打著。
“什麼意思?”司空摘星不甘寂寞地插嘴問,生怕大家把自己忘了。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後,他又自作聰明地嘟噥,“是摩斯密電碼嗎?直接說清楚就好了,還搞得那麼複雜幹什麼?我又不是外人!”
顧惜春的臉瞬間慘白如紙,使勁掙脫葉天的手,嘴唇哆嗦著,機械地反問:“什麼意思?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顧先生,當著真神別燒假香,不要再裝了。”葉天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顧惜春。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顧惜春把頭扭向一邊,堅決地回答。
葉天歎了口氣,低聲說:“顧先生,還記得台島張憲義叛逃事件嗎?”
這句話出口,顧惜春如被一柄尖刀刺中,渾身一顫,舉起右手按住喉結,喉嚨裏發出一陣毫無意義的悲鳴。
葉天願意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畢竟大家都是華人,大陸台灣,一衣帶水,同根所生,相煎何急?
“我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你……因為我的官銜還不夠單獨處理這個問題的級別。我不知道……我該說嗎?我說了,會不會損害政府的利益?我能說嗎?誰能告訴我?”顧惜春身子一歪,靠在車窗上,眼神黯淡,麵容頹廢。
“我隻想告訴你,五角大樓高層已經達成了普遍的共識,向全球各地的中情局特工、暗線諜報員、二等以上線人授權,可以采取策反、深潛、暴力破解等等任何極端方式搜集情報,一旦獲取高價值內容,即可得到百萬美金以上的重賞。所以,在五角大樓的檔案庫裏,有全球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秘密檔案’,對於他們而言,地球是透明的,地球人、地球國家也都是透明的。正是有了這樣的詳細資料做後盾,美國人才會有信心展開‘全球打擊、雲中防禦’計劃。對不起,我扯得太遠了,其實我的意思是,‘黑室’秘密早就被五角大樓攫取,我昔日的屬下之一雪姬,就是黑客、諜報方麵的大行家。你不想說、不敢說的,早就配不上‘絕密’二字。”葉天坦誠地表白一切,即使這樣會傷害顧惜春這種超級諜報員的自尊,他也隻能直說。
“張憲義叛逃事件”在國際上影響巨大,對台島的軍政界造成了沉重打擊。具體情節如下:
張憲義,男,漢族,1945年生,曾為中華民國的軍官,在中山科學研究院核能研究所從事秘密核武研發,但同時被美國中央情報局吸收從事間諜任務。1988年1月9日,身為台灣核能研究所副所長的他帶著台灣核武器計劃密文件,並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協助下,逃到美國,將其掌握的台灣研製核武器的內幕和盤托出,並稱台當局準備在射程為1000公裏的“天弓”導彈上安裝核彈頭。美國政府隨即向台灣施壓,並派代表團到台灣拆除價值18.5億美元的重水反應堆。台灣當局不得不承諾,今後不再發展核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