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就是大夫,你們都給我留在這,我倒要去看她死了沒!”
剛剛平息了怒氣的秦緋心又一次火了,也不等君成翊回答就先一步衝了出去。
“讓碧珠跟著去。”君成翊朝著紫影看了一眼吩咐道,然後又對楓黎擺了擺手。“你在門口候著。”
待門關合,君成翊才緩步走近床榻,拾起一旁還沒來得及為落憂換上的衣裙,慢慢替換下她身上染血的衣衫,當那觸目驚心的暗紅映入眼簾,君成翊的心仿似被千般利刃劃過,顫抖著將其一一換下。
等一切完成,君成翊將落憂小心的攬進懷裏,入懷微涼的身體讓他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傻丫頭,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卷進危險裏來呢?”一聲近乎呢喃的低語隨著極致溫柔的吻落在她蒼白的眉眼,帶著無盡的憐惜跟心疼。
他的確命人索回海蘭之心,卻並不為他表現出的那個理由,淺語是誰?那個攪得君墨軒險些與先皇反目的女人,即便與姐姐有著一樣麵容,也絕不可能是姐姐!
可是,她卻知道雪域,知道自己同姐姐之間的約定,以及,姐姐那些從不為他人曉的身世。
越是這樣,他越是清楚背後那股力量的難纏,他曾無比慶幸落憂沒有隨著自己返回,他一人深陷陰謀便好,隻要落落平安。
可是,他到底是托大了,他的落落千裏追逐而來,他卻不能給將真實情緒外泄,給她一個迎接的擁抱,一句疼惜的問候,卻要以一句責怪做起始。因為他無法確定這周圍到底有多少那人的探子,他無法保證,如果落憂這次的出現影響了淺語在自己麵前的戲目,那個背後的勢力是否會惱羞成怒的危害到落憂。
“落落,我要拿你怎麼辦……”君成翊撫著落憂黏濕的額發,細碎的吻落在那雙慘白的唇瓣上,帶著滿滿的無奈。
連心疼都要掩飾,連聲音都要收斂,他的寶貝,能夠理解他嗎?
海蘭之心,終究是被用在了寧川的身上,他之所以命人索回,就是因為探子傳回了南遙的消息。
沒錯,他自私了,他感激軒轅寧舛為落憂貢獻出鳩果,不惜性命,但他卻不能拿落憂的生命去回報。
從淺語口中,他已經得知了落憂每月病發的原因,假如沒有駐顏丹,假如落憂飛快的成長速度讓她與真實年紀接軌,那他要如何麵對癡兒般的落憂?好,他可以不在乎,不在乎落憂神智是否清醒,但以落憂的驕傲,她會願意那樣無知無覺如憨童一般活著嗎?
所以,他讓人去索回海蘭之心,既然他的一切都在別人的監視下進行,那就索性借著為淺語診病的緣由正大光明的派人去索。
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啊。
掀開錦被擠上榻去,君成翊反手一拉,床幔層層垂落,擋住內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