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水池,手中的動作依然未停,當人影閃入紗簾內時,我看到他的裏衣也被拉開,幾是半敞著胸膛了。
他的手展開一旁放著的棉布巾,水中的人被他一把撈了起來,棉布裹上身體的同時,七葉已趴伏在他的懷中,那黑緞柔滑的發絲鋪滿了七葉的腰身,他的胸膛。
他半靠,她趴著,他的身體承受了她的全部重要,雙手托著她的腰際,她壓著他,棉布半裹中,我隻能隱約看到她腰身下的雙腿。
好長的一雙腿,好美的一雙腿,修長筆直,不帶半分贅肉,弧度精致,一雙腳卻還在水中,調皮地踢打著,帶起一串串的水珠。
他半裸,她也是半裸,他們兩個人該不會要在我眼前上演活春宮吧?
雖然他是她的男人,她是他親口承認的愛人,可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不悅感?
大概青籬太仙了,仙到我始終覺得他不該為人所占用,白玉染瑕總是讓喜愛完美的人不舒服的。
應該就是這樣的原因,一定是的!
我該不該提醒他們這裏還有個人觀戰呢,還是仔細看看青籬這些年會不會有所長進呢?
有這麼個好風雅的女子調教,他應該不至於還那麼臭吧?
我努力翻著白眼,看天、看地、看星星、看落花、看流水,反正不看前麵,隻要不看到,總可以告訴自己不知道的。
耳邊,聽到了一聲微哼,青籬的哼聲。
我忘記了自己對自己的警告,瞬間抬了頭。
風,不知何時停了,紗簾垂下,將裏麵遮擋了嚴實,所有的一切,在我眼中清晰又模糊。
模糊的是身體,我的視線可穿透不了紗簾;清晰的是身影,荷葉燈下,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無比清楚地映在紗簾上。
我看到她的手勾上他的頸,將他的頭拉低,仰起頭湊了上去。
青籬的輪廓絕秀,側臉也動人,高挺的鼻梁,勾人的臉頰弧度,都看的分外清晰,就連嘴唇的曲線,都散發著迷人的誘惑力。
不對!
我看到他的唇,那她親的是哪?
風再起,簾櫳開。他側臉對著我,眉頭輕皺,唇微啟,喉結上下滑動著,胸膛起伏。
喉結的滑動中,我看到一張唇,殷紅如血的唇,正貼在他的頸項間,吮吸著。
不,不是殷紅如血,那真的是血。
一絲紅色順著她的唇角滑下,她舌尖一卷,將那欲滴的紅色卷了回去。又一滴滑下,她來不及舔吮掉,我眼見著那一抹紅色落下,打在青籬的胸膛上,炸開小小的紅色水滴。
她,她在吸青籬的血!
我大駭。
我見過的蒼白男子吸我的血,他的吸吮也不過幾口而已,更多的象是一種自我滿足。可她不同,她是真的在吸,非常用力大口大口地吸,貪婪地汲取,恨不能擷取掉青籬所有生命一般地吸。
吸到盡興處,她甚至將青籬的頸項更大力地摟向自己,我唯一能見到的半邊臉頰從凹陷的用力到吸飽的鼓脹,然後咽下。
轉眼間,隻怕已喝了一碗下去了吧,再喝,青籬就被吸幹了。
我想開口阻止,那微闔目光的青籬忽然開啟了眼眸,冷然的眼神打在我的臉上,是製止也是命令。
隨後,又緩緩閉上。
我的眼前,就重複著一個畫麵,她吸吮、咽下,吸吮、咽下,吸吮,咽下……
青籬的麵色漸漸蒼白,血色在一點點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