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願長相廝守(1 / 3)

當我再回到皇宮時,照舊沒見到容成鳳衣,對於他的行蹤不定我幾乎也習慣了,我與他,本就不是時時刻刻粘在一起的人,掛念放在心中就好。

雲麒告訴我,他去了神殿,我心間浮起酸酸的愧疚,填滿整個胸腔。

鳳衣一直在替我扛著國政,我不僅沒有分擔他的勞累,還要讓他數次奔波,牽掛我的安危。

至今為止,我甚至都沒有去過一次神殿,沒有在那孤寂空曠的大殿裏陪他一次。

打定了主意,我無聲出了宮門,駕著馬兒馳向神殿。

明朗的天空下,樹影在一排排地倒掠著,耳邊風聲呼呼,眼前卻隻有那溫柔含笑的臉,那斜斜飛挑著的眼角。

這些年早已習慣任何事情都自己一力承當,更不喜歡對人訴說和分享,於木槿於寒蒔,我更多的是照顧,不願讓他們知道一點艱難和痛苦,唯有鳳衣,這個擁有著看穿一切的通明心智的男人,因為無法隱藏,繼而變得不再隱藏。

想照顧他,卻被他照顧;想為他扛責任,卻被他分擔了更多責任;他一直在用他方式告訴我,他是能與我比肩並行的男子。

天族的事之前沒有說,就是不想他再擔心,如今圓滿完成了,竟有些壓抑不住的喜悅想要與他分享。

本不短的距離,就在我的思慮中飛速馳過,當青山遙遙在望,山頭殿角隱隱入目的時候,心頭的歡喜更是按捺不住了。

躍下馬背,我邁開腿,朝著神殿的方向飛掠而去,轉眼已到了山腳下。

鳳衣,我來了!

“來者何人,這裏是皇家重地,閑人不得靠近。”一聲短喝,外加長槍迎麵,遏製了我前進的身形。

我停下腳步,看著麵前表情嚴肅的兩名女子,心頭頓時閃過兩個字。

我草!

我在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神殿腳下,被自己的禦林軍給攔住了,還有沒有天理了啊?

我這個皇上到底是有多失敗,常年不上朝,居然連自己的守衛都不認識自己,這事要傳出去,我的臉可以直接丟進茅坑裏了。

就在我心裏無數個咒罵呼嘯閃過的時候,兩人手中的槍又抬了抬,朝我逼近了兩步,“非朝聖之日,擅闖神殿者一律按照刺客論處,你若再不離去,我們就要動手押你下去了。”

“我……”我無奈出聲,“我大概不算擅闖著吧。”

這“澤蘭”國內,還有我無權進的地方嗎?

“那請閣下把通行令拿出來。”兩人麵色稍霽,朝我說道。

通行令?我的臉不就是通行令麼,我哪會隨身帶那種東西。

我的手在身上摸來摸去,半天摸出一方小印鑒,遞了過去,“這個算嗎?”

這是上次回宮,容成鳳衣交予我的,他以我的名義宣告帝皇改名,端木煌吟的名字正式昭告天下,所有的印鑒也全部重做,這正是代表我身份的一方私印。

就在我慶幸自己終於找到一個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時,對麵一盆冷水潑了下來,“這是什麼東西,我看不懂。”

我的下巴頓時掉到了地上,“你們不識字?”

“識字。”左邊的女子冷冷開口,“但是不知道你那上麵是什麼玩意。”

我欲哭無淚,都怪容成鳳衣,說什麼皇家印鑒要有皇家的姿態,雕刻的都是古體字,以昭顯身份高貴,一般人的確看不懂。

兩人舉步逼近我,銳利的槍尖快要點到我的脖子上了,“這東西的製式不是通行令的樣子,如果閣下還拿不出通行令,我們就要趕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