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叫沒有心智失常?這還不是燒壞腦子?這還不是鬼上身?

天哪,青籬笑的越多,我越覺得詭異。

“跪求你變回以前那個青籬,這樣的你我看不習慣啊。”這樣的他,總讓我覺得有些驚悚。

“多看看就習慣了。”青籬腳下一停,站在了河岸旁。

我猝不及防,一條腿伸在空中,差點邁了出去,才驚覺麵前已是河堤,一艘畫舫正停靠在我們麵前。

“小心些。”他一個用力,我原本已經站定的身體被這一拉,徹底落入了他的懷抱中,一隻手環在我的腰間,一隻手依然牽著我不放。

我隻覺得自己臉上的肌肉在跳動,表情扭曲,不知道如何麵對這緊緊相貼的景況。

我有武功的啊,如果連這都站不穩,我還能活到現在?青籬這個動作,簡直多餘的不能再多餘。

唯一不多餘的,是我的手也下意識地環上了他的腰身,兩個人的身體親密貼合,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薄薄衣衫下,胸膛的呼吸起伏。

清涼的肌膚觸感,清冷的呼吸,清潤的香氣,整個世界仿佛都是滿滿的青籬的味道,讓我……很不適應。

同樣是擁抱,同樣是我們兩個人的空間,感覺卻與在竹林中完全不同,那時候的他更多的是無奈,是被我掌控下流露出來的羞辱感,但是現在的他,確是淡然自若,甚至還很享受其中。

青籬是個強勢的人,一直都是。

什麼清高冷傲,什麼禁欲冰山,把他真正的本性掩藏的嚴嚴實實,表象都是騙人的。

“你故意的。”我笑著指責他的行為,卻沒有責難的意思,掌心流連在他的腰身處,舍不得挪開。

青籬很瘦,與合歡的孱弱不同,他是修竹般的身姿,勁瘦。飄渺的氣質,讓人總是忍不住地攏著,怕這個人不小心就隨風煙散了。

手,舍不得抽回來。

他低下頭,逐漸靠近的距離中,我仿佛覺得危險在慢慢靠近,那張越來越大的容顏,有一股無形的吸力,讓人挪不開眼睛,隻能看著他靠近……靠近……靠近。

那唇,如清風吹過臉頰般,留下他的冷香,撓的人心頭癢癢的。

我感覺自己就象一條狗,被人拿著肉骨頭在麵前晃悠了三圈,最後隻給我舔了一下的感覺,不夠解饞啊。

不,連舔都沒有,隻給聞了一下。

果然,我在他眼中看到了獨有的揶揄之色,耳邊聲如清風,“我就是故意的。”

該死的!

要是換任何一個我垂涎的男人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我都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親個夠本,占夠手腳便宜,可偏偏這個人是青籬,我一直無法戒掉對他敬畏的青籬。

“你們真的要在河岸邊如此有傷風化嗎?我這裏有溫香軟塌,美酒熏香,保證可解你們的饑渴。”

調侃的聲音,來自畫舫被勾起的一角,外加一雙含笑的雙眸,靈動透徹。

宇文佩靈!

即便她與我當年離開宮中時有了不小的變化,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記憶中的這個人,總是呆愣木訥,畏畏縮縮的,在宇文佩蘭強勢跋扈的光輝之下,她極少被人記起,看來我還是錯看了很多東西,還有人。

她嫣然一笑,撩起了簾子,悠然自得地做了個請的姿勢,那一派瀟灑姿態,眼中的自若隨性,遠比當初故作風雅的施淮溪更有氣度。

我看了一眼青籬,輕聲讚歎,“你果然會挑人。”

青籬的目光停在我的臉上,意有所指,“我不僅會挑人,也會調教人。”

“嗤。”我的不屑忍不住地就表露了出來,“你指某方麵嗎?”

那兩個字,太容易讓人聯想到某方麵,而他那慘不忍睹的技術,想讓我不嘲諷都難。

原本,我以為會在他臉上看到不悅,男人被質疑某方麵技巧的時候,都會惱羞成怒的。

我可死死地盯著,盯著,盯著,那張神仙般的容顏上,卻隻有淡淡揚起的微笑,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句,“要試試嗎?”

要……試……試……嗎?

他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的表情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嘛,我的腦海中開始翻轉出各種畫麵,停都停不下來。

配合著他的笑容,他的表情,他那深邃的眼眸,我覺得臉上一熱,身上也一熱,鼻間更是一熱。

這一場無形的較量,以我的挪開眼而敗北,沒辦法,他太誘人了。

他牽著我,邁步上船,行走間我仿佛聽到耳邊傳來一句,“我還會調戲人。”

青籬,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