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拍去上麵的泥土,揭開封泥。一股清香迎麵撲來,“多情醉”的味道還是那麼沁人,才聞著就酔了。
同樣是酒,青籬的出閣酒中,更多的是瀟灑後深藏的苦澀。而鳳衣的酒,是真正給予我的甜蜜,柔情最是醉人,古人不欺我。
“沒有酒杯。”我四下看看,為自己這個失誤而懊惱。
他卻抿著唇,“需要酒杯嗎?”
似乎……不需要呢。
我抱著小酒壇,小小地飲了口,然後送到了他的唇邊,他就著我的手,也是小小地飲了口。
“才封了一年,卻濃烈不少。”我感慨著。
“情也一年,可濃了?”他接過我手中的酒壇,笑問著我。
“何止濃了,再濃下去,怕是要幹了。”我無奈地回答他,“酒雖然越放越醇,卻也是越存越少。”
鳳衣輕巧地落入軟榻上,身體激起了一片桃花瓣飛舞,而他就是那花中的精靈。
我看著他找到熟悉的位置,雙手枕在腦後,舒適地仰望星空,發梢垂落在地,也懶得去管。
天生就被烙印上媚字的人,一舉手一投足,都足以勾的人心魂搖蕩,我含上一口酒,湊上了他的唇邊。
冷酒,暖唇,熱吻。
總覺得鳳衣是最適合月色的,月光太容易勾起人心底深藏的欲望,而他亦然。在月光下綻放的他的身體,飄揚起了比酒意更濃烈的引誘。
他半眯著眼,將那弧度展現到了極致,猶如醉酒的狐狸,可愛又嬌媚,軟軟的身軀,任我擺弄。
桃花瓣被一波帶起,迷幻了我的視線,繽紛在我眼前的身軀上,還有床榻間。
他的發,他的肩頭,他的胸膛,他的小腹上都滿滿的是桃花瓣。
那半眯的眼忽然閉上,縱容到極致的聲音,“輕些。”
鳳衣的包容,就是這般可以由我恣意,就算不能承受,也隻會告訴我輕一些。
心軟的幾乎化了,又怎忍心欺負他。
口中吮著他,桃花香中,鳳衣的手撫上了我的身體。
這個家夥,莫不是修習了媚術?
這世間真的有媚術嗎?
我反問著自己。
縱然有,又真的能如他這般,隨手的一個動作,就撩撥起了身體上最炙熱的火焰?就算有,那也是久經風月的人才會的吧,他還是處子啊。
我不信!我不信一個有著守宮砂的男人,會身負絕頂的媚術。
他又笑了,卻是滿足的笑,那雙滿是水霧的眼帶著看穿,望著我。
我的身體瞞不過他,這個狐狸。
明明不該是我主動的麼,為何最後一刻卻被人反客為主了?
他的發亂了,微微的汗意沾了一片花瓣,貼在額角。
月圓朦朧,桃花樹下,花瓣如雨,酒香醉人。
而我與他,衣衫滿地,人影交纏。在那風吹過的花雨下,極致地享受著我們的合巹酒,洞房夜。
我不記得彼此浪蕩了多少回,我隻記得那圓圓的月亮,那粉色的花雨,還有比花更媚的鳳衣。
“天為證,此生不負鳳衣。”在某個極致後,我伏在他的胸間,說著。
他媚眼如絲,含笑著為我別開落下的發,“桃花為憑,此生不負煌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