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錯,錯在被他卸下了所有戒備,錯在愛上了一個人,一個叫容成鳳衣的男人。

成,容成鳳衣。

敗,容成鳳衣。

若沒有他,我沒有今日的成就,不會覺醒,不會重歸天族族長之位。可這所有走上正軌的一切也因為他,徹底的傾覆了。

雅的手深入我的懷中,將那枚族長令牌握在手中,笑了。

她的手一直撫摸著那令牌,愛不釋手。“我等了這麼久,等著你覺醒,看著你走回天族,就是為了它,有了它我就能順理成章地回到天族成為族長,隻要殺了你,再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屬於我的東西,我終於可以拿回來了。”

“它從來都不屬於你。”我冷笑著。

“啪!”一個巴掌狠狠地抽上我的臉,雅慢慢地抽回掌,“如果不是你篡位,我一直都是天族的族長,你莫要忘了,我才是正統的族長傳人。”

嘴角一股鹹腥味,似乎有什麼熱熱的東西順著唇角滑下,這一巴掌她應該期待了很久很久了,總算讓她如願以償了。

“師傅當年可沒說一定傳位給你,她故去突然,可什麼都沒留下。”

她雙目大瞪,“我是娘親唯一的女兒,你不過是徒弟,論血緣論傳承,我都是當之無愧的族長!”

我哼了聲,“天族規矩,拔出‘獨活’劍的人,才是族長,‘獨活’認我為主,由我親自拔出,與你有半分幹係?”

“天族講究血脈傳承,一把劍什麼時候成為了左右族長地位身份的東西了,死物而已!”她激動地爭辯著,“我一直都是正統,你這個篡位的禍害。”

“‘獨活’劍是天族從天界帶來的,它有著天界的靈氣,才會被天族千百年供奉,你心術不正,它自然不會選擇你。別說前世,就是三生三世、永生永世它都不會認可你。”

“我不信。”雅的手掐上我的脖子,惡狠狠地開口,“‘獨活劍’在哪?在哪??在哪???”

一連三句,一句比一句急切,看來是被我戳到了疼處、

我慶幸,慶幸那男子拿走了“獨活劍”,慶幸此刻雅無法從我這得到那劍。

我冷冷地瞟著她,“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那又有什麼關係、”雅的呼吸急促著,“沒有人知道你我的秘密,隻要我殺了你,憑借著族長令,我就能號令全族了,有沒有那劍,不會有人在意的。”

她的手漸漸收緊,我聽到自己骨頭傳出的咯咯聲,脆弱的頸骨是架不住她百年的仇恨的,呼吸已經不能。

到此刻,才有無數的不甘浮現上心頭。

我的寒蒔、木槿、青籬,還有那遠走的忘憂,答應過為他奮鬥的蜚零,那麼多遺憾都沒能做到呢。

重振天族,我的夢想,莫非兩世都完不成?

天族不能落入雅的手中,她的野心會讓天下再度動蕩,人間再度落入紛爭仇殺之中。

眼前飄過一張張笑臉,飄近又飄遠,耳邊嗡嗡的,依稀聽到一句話,“死了,你這麼多年的仇恨還沒發泄夠呢,不是不好玩了嗎?”

頸間的力量鬆了,雅鬆開了手,而容成鳳衣噙著一貫溫柔的笑意看著我,“她的武功那麼高,你為什麼不吸個幹淨,至少也算是廢物利用了。再將她冒充帝王之事昭告天下,遊街示眾後高懸城樓之上,你想想,那深愛她的沈寒蒔會不會回來?你的天族大業,還有一個能夠分辨出你和她不同的人呢,怎麼能留住那禍患?”

我耳邊猶如雷鳴,明明是嗡聲作響,為什麼卻聽的如此清晰,每一個字都是砸進心頭的。

容成鳳衣,你何止狠,你是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