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長老。”我嘖嘖出聲,“莫要忘了,數日前蜚零對我出手,我這沒有武功的身體,可禁不住他一掐,差點被他掐死呢。當時蜚長老你答應我,會將蜚零帶去多加管束,不過一日,怎麼蜚零又被您放出來了?”

蜚蒲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說,她震驚地看著我,表情僵硬。

論練武,她或許是個奇才。

論忠心,她隻怕也是個剛烈的人。

但是可惜,對於我來說,她這樣的存在會是個很大的絆腳石,既然別人都伸腳了,我也就隻好順勢踹一下。

我懶散地撥弄了下發絲,輕哼著,“蜚零雖為我夫,心中卻愛著別人,這事蜚長老不會不知道,我平日裏給你麵子,始終未曾責難於他,但再是心寬的女子,也不會容忍自己的丈夫對自己下殺手。更何況,我與他之間,隻有夫妻之名,卻未曾有過夫妻之實,這一點蜚長老您不可能不知道。”

蜚零對不起了,原諒我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們之間,應該是有夫妻之實,沒有夫妻之名才對。

蜚蒲的表情很難看,她想不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揭穿這件事,而雅的表情卻並未有太多改變。

“族長,蜚零心中的人是誰,您不可能不知道。”我漫不經心地口吻裏,也不見太多感情。

雅微一點頭。

我嘲笑了聲,慢慢站起身,走到蜚蒲的麵前,“蜚長老,蜚零昔日抗拒與我的聯姻私自出族,三年間與煌吟形影不離,那女人是誰,你更不可能不知道。她是……”我看著眾人,一字一句慢慢說道,“她是叛族的族長,族長最大的敵人,可是三年來,您可曾對族中說過一句?”

眾人嘩然,裘長老眼中閃過驚訝後,是炙熱的狂喜。

蜚蒲若說對蜚零有感情,隻怕這唯一的感情就是為他隱瞞下了這件事。而這成為她威脅蜚零嫁給七葉的事情,卻成了我利用的工具。

一報還一報,也算出了我心中一口惡氣。

自己喜歡的男人被逼嫁給別人,始終是我心裏堵著的石頭,所以未來的婆婆,隻怪你不該得罪我。

蜚蒲將目光投射向雅,在她心中雅應該是堅定相信她的人,可是此刻的雅沒有任何表態,而是寒著臉,無動於衷。

我歎息著又一次搖頭,“前一日還對我動手的男人,第二日會來找我,你不覺得這話不通嗎?”

蜚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完全無法解釋。

而我的耳邊,傳來了容成鳳衣的一句話,“蜚長老,你說將蜚零下了藥,他應該與七葉姑娘在一起,為什麼是應該而不是肯定?是你親自把他送到七葉姑娘的屋中來的嗎?若不是,那他現在在哪?”

所謂落井下石,我的那一堆小石頭撇清了自己,而容成鳳衣的最大一塊石頭,卻砸的蜚蒲再也翻不了身。

雅隻有一個字,“搜!”

大家都在靜靜的等著,我揉了揉腰,又懶回了台階上,此刻曲忘憂搖了搖手中的酒壺,聽不到水聲後,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若喜歡,你隨時可去我那拿。”我笑著衝他舉起酒壺。

曲忘憂看我一眼,理也不理,翻身直接在台階上躺了下來,迎接著暖暖的陽光,發出均勻的呼吸,竟睡了過去。

修長的曲線,毫不顧忌地暴露在陽光下的大腿,隨性地曲起,錦色斑斕的衣衫在陽光下散發著七彩的光暈,臉頰上的花朵,悠然綻放。

我的目光一一觀察著場中的每一個人,看白態眾生像,很有種置身事外的快意。

即便此刻我的心裏,急切如焚。

那三個人會對蜚蒲發難不稀奇,稀奇的是容成鳳衣,他的話不僅將我徹底開脫了出來,也讓蜚蒲唯一的希望隻能寄托於蜚零身上。

為什麼?

他為什麼會幫忙?

他是為了那三位長老,還是為了七葉?

容成鳳衣與七葉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當我半眯著眼睛慢慢掃過每一個人時,與容成鳳衣的目光在空中微一碰撞,他展顏微笑。

我回以微笑。

時辰一點一滴地過去,陸陸續續有人歸來,遠遠地就急匆匆開口,“族長,找不到蜚零公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