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男人間的鬥爭(1 / 2)

獨活和合歡有耐性,我沒有!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我不顧獨活的反對,強行上岸,在合歡意味深長的目光中穿上衣服,然後蹲下身體開始刮那“薄炎雲”。

“呼啦”一聲中,我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獨活上岸了,帶著殺氣。

我頭也不抬,“獨活去燒水,我要為他熬藥。”

幾日中,獨活已經學會了許多基本的技巧,有他在,甚至給我在湖底摸出來一個臉盆大小的蚌殼,解決了我找鍋做飯困難。

“是。”獨活的順從讓我一愣,但是對“薄炎雲”的渴求讓我很快又將專注的目光放回了岩石上。

這東西又輕又薄,若是不仔細便是弄的一手粘膩,再難以入鍋,一定要整片地扒下來,才是最好的。

於是就有了我翹著屁股趴在石頭上小心地刮著苔蘚,合歡在我身邊曬太陽休養,獨活燒水的暫時平靜。

可惜這“薄炎雲”太難弄,我趴在那一動不動整個時辰,也才不過扒下幾片能用的,這時獨活已到了我身邊,“我幫你。”

我笑著搖頭,將手中幾片“薄炎雲”遞了過去,“你替我熬它,熬出漿就行,我再弄一些。”

獨活一向順從我的意見,很快就去了。

又刮刮弄弄了許久,將整個石頭上的“薄炎雲”都刮了下來,我才直起身板,帶著最後的戰利品到了鍋邊。

“鍋子”裏散發出可怕的味道,有著青草的刺鼻,還有著苔蘚的泥腥,更可怕的是那顏色,黑色在翻卷中慢慢熬煮出綠色的汁液。

這、這是藥汁?

活脫脫重傷風時候流下的黃綠色鼻涕啊,伴隨著那味道,我胃裏一陣翻攪,而獨活看到我手中捧著的“薄炎雲”一把拿了過去,丟進鍋子裏,繼續翻攪。

“別……”我半個字出口,忽然又咽了回去,看著獨活麵無表情的攪動,再看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石上睡了過去的合歡,默默地低下了頭。

“好了!”獨活說了一聲,我看著那整整一鍋鼻涕,別開臉。

睡的香甜的合歡被獨活弄醒,滿臉不情願地蹭到了我的身邊,獨活豪邁地拿下鍋子,整個放到了合歡的麵前。

我幾乎聽到了合歡眼珠子落地的聲音,倒抽一口氣,“你不要告訴我,這一鍋都要我喝下去,這東西一碗也就夠了。”

獨活不理他,拿起簡易的碗,滿滿一碗放進他的手裏。

合歡那滿是深意的眼神重重地看了一眼獨活,也不再多言,將那一碗灌了下去,聽著他的吞咽聲,我腦海裏盡是吸鼻涕的感覺。

合歡的碗剛離唇,獨活手中等待的第二碗又遞了過去。

怨念更深的合歡,咬著牙什麼都不說,狠狠地喝著。

當第二碗被喝下,第三碗又到。

再咬牙,再喝。

接著,是第四碗。

就連我都感受到了合歡身上衝天的怨氣,這一次他忍不住地開口了,“灌死我嗎?”

“你吃的太少了,多吃點身體好些。”獨活的語氣,一反常態的溫柔,就像對待不聽話的小弟弟一樣勸誡著,而他手上的動作卻堅持的多,直接將碗貼上了合歡的唇,硬灌的姿態。

看著合歡被迫又喝了一碗鼻涕後的反胃幹嘔聲,我索性不看他。

唯恐看了一眼,就會在他滿是委屈的目光中阻止。

剛才好奇之下,我微微嚐了一口這藥汁,苦鹹酸澀,舌尖半天都是麻的,恨不能到湖水裏好好洗洗舌頭。

一口尚且如此,何況被灌了四碗的合歡。

也許,味覺不靈在這個時候對他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當第五碗在獨活手中舉起來的時候,合歡的聲音冷了,“我想四碗夠了吧,你莫不是想一鍋都給我灌進去?”

我能聽出嬌生慣養的貴公子是真生氣了,看他行事也知道,他這一生隻有欺負人的份,何曾被人欺負過,獨活的行為隻怕讓他快要氣炸了。

我抬起臉,以目光示意著獨活,也正對上了合歡惱怒的眼神。

獨活端著碗,卻也沒放下,而是噙著一抹冷笑,“那今夜想必身子暖了吧,不用抱著主人睡了吧?”

他喜歡叫我主人,雖然偶爾也學著他們喊我吟或者煌吟,但是主人這個稱呼,還是用的最多的。

合歡同樣笑了笑,“若我說身體不夠暖,你就要我全喝了?”

他話對著獨活,人看的方向卻是我,這話與其說是問獨活,不如說是問我。

“若是有益,喝些也無妨,今日若是不夠,明日再喝些,要不了三兩日,我們也要離開了,到時候沒有了木柴生火,夜風會更涼。”我冷靜地思索後,給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