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給你喝的,是給我自己喝的。”沈寒蒔拔開瓶塞,一股清香飄出,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一口飲下。

“別……”我可沒忘記他那一杯倒的德行,剛想阻攔,又覺得如今天族太平安了,就算他失態又有什麼關係,隨他好了。

“怎麼,舍不得?”他眼眸一挑我,帶著萬千水波。

“沒有。”我搖頭回答,“酒不是我的,輪不到我說舍得舍不得。”

“那人呢?你舍得舍不得?”沈寒蒔一聲反問,臉低低地垂下,距離我不過三兩寸。

這麼近,我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還有著意味不明的威脅感。

我與他這麼多年,還不了解這個家夥的霸道和傲嬌?這哪是問話,分明是威脅呢。

說舍得,違心之論。

說不舍得……

嗬嗬,真輪到我決定嗎?

短暫的遲疑,已經是答案,他的手已經伸向腿邊。

我暗叫不好,再度跳了起來,就見他舉著手中的靴子,在我身後追逐著,“你這個色女人,什麼都有了,還是不滿足,還是不甘心,這麼多男人了,還是放不下別人,你不知道貪得無厭會遭天譴的嗎?”

我一邊逃跑,一邊心中暗暗叫苦。

就知道不該讓他喝酒,就知道他喝多了一定發瘋,偏生他武功那麼高,要耗到他精疲力盡隻怕我也去了半條命。

可憐的我,這些日子不能說出口,還不讓想想嗎?

想到這,我索性站下腳步,等著他上來抽我。

“要打就打吧,反正……”反正也是忘不掉。

那靴子從我臉頰邊刮過,揚起猛烈的風,發絲都被吹亂了。

“沒用的女人。”他舉著靴子,冷哼著。

“什麼意思?”我沒用?他在質疑哪方麵?

“敢想不敢追。”沈寒蒔鄙夷地看著我,“整天苦著臉,看著就討厭,有本事你殺去神族啊,把那個族長打翻在地,把人搶過來就行了。”

“真粗魯。”我沒好氣地回答,“不過,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三個月,我前前後後思量再三,我承認與他們的相遇是錯誤,但既然我遇到了,錯就錯。

青籬是我的,我要搶回來。

鳳衣……不管他答應不答應,我也要搶回來。

合歡,等到了日子,我一樣搶!

“那你不敢去?”沈寒蒔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光說不練。”

“誰說的。”我翻了個白眼,“你以為‘百玄山河陣’那麼容易說開就開?長老損耗太大,要再開陣,最少也要三個月的休整。我不是不想開,是不能衝動地拿別人的命去玩,尤其是連開兩次。”

“你沒和我說過。”他愣了下,聲音低了幾分。

“你這個醋壇子,說了怕你抽我。”我咕噥著,“那我現在告訴你,我要去搶人,你答應不答應?”

他的手撫上額角揉著,身體有些微微的晃動,“趁我酒沒醒,快去。”

我抬頭看著,太陽已經西斜,今日是月圓之夜,也是再開“百玄山河陣”的最佳時機,我原本預計的日子,也是今夜。

“遵命,我的將軍。”我笑著回答。

“回來。”我正要舉步,他又是一聲低吼。

“什麼?”我迷茫地回頭看他。

他走到我的麵前,雙手捧起我的臉,“我原本以為你放棄了,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你,如今知道你滿存著戰鬥的心,真好。”

我噗嗤一聲笑了,“我就是我,不會改變,也沒有人能逼我改變。”

那個叫任霓裳的女人,她用這樣的方式逼我放手,我就越不會放手。

“我隻是沒想到,會是寒蒔來點我。”他可是霸占欲最強的人,也是脾氣最大的人,沒想到以為我頹廢之下,第一個來讓我去爭奪青籬他們的人,也是他。

“哼。”那眼睛冷冷地橫了我一眼,“我隻是知道一句話,得不到的人是最好的,老子寧可每天和他們打架搶人,也不要和你心中的他們去爭。”

果然是最豪邁的將軍,這話說的我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你輸過嗎?”我笑問著沈寒蒔。

那眼神驕傲的挑了下,“沒有。”

我投入他的懷中,親吻上他的臉頰,“那麼身為你的帝王,我又怎麼可能會輸?替我告訴眾位長老,今夜開‘百玄山河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