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婆急切地跑到我的身邊,“客官,您這與規矩不和,您若是強行接近七葉公子,我們可要叫護衛趕您走了。”
我手一揮,龜婆腳下一個趔趄,直接從台子上摔了下去,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競價是嗎?”我的目光隻盯著眼前的人,根本懶得去管其他,“一萬兩黃金。”
場中哄然,為我這個天價。
而我,又聽到了那麵紗後的一聲輕笑。
“價格可不是隨便說的,要付現的。”那龜婆從地上爬起,鼻青臉腫地抬起臉,“客官你掏銀票才行。”
我手又是一揮,一道勁氣中,吵人的蒼蠅又一次摔回了地上,“你去‘百草堂’拿,說是我給的。”
“哇。”人群又一次開鍋了,“她是‘百草堂’的東家,我認識她。”
“難道是搶公子?”
人群議論紛紛,我隻是站在他的麵前,手指貼上他的麵紗,隔著那層薄薄的紗,撫著他的容顏。
想看,卻又不敢看。
情,就在這一刻怯了。
“煌閣主,這一麵是歸你見了,隻是不知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娶你,要多少黃金?”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但是這話卻出乎了我無數次的計劃。
我應該問的是他病好了沒有,我應該問的是他是否想過我,不管問什麼,我都沒想過我會說的如此直接而幹脆。
他的手腕一抖,掌心中出現一個小小的金算盤,“前些日子,我爹把他的算盤送給我,要我好好算一算嫁人要多少銀子,所以隻能看煌閣主開什麼價了。”
“我守著你要的東西,等你回來。”我輕輕開口。
他的手指撥上一粒算盤子,“還有嗎?”
“一年之約,時刻不敢相忘。”我再度說出一句。
又是一枚金算盤子被撥上。
“我已去對你爹娘求過親。”
“我想時刻守護著你。”
“天下間任你要求,絕不怠慢。”
一粒粒的算盤子被他撥上,但他的手始終停在那,等待著我下一句。
“心,早為你所動;情,早為你深種;娶你、愛你、憐你。”我不擅長說情話,但這些話語,就在不知不覺間流了出來,或許早在心頭徘徊了太久。
那停在金算盤的纖長手指顫了下,慢慢撥動了一顆珠子。
“當年那場拜天地之後,你就是我的夫,從未曾想過改變。”我凝重地開口,“合歡,可願?”
那手指不再撥動算盤珠,就這麼停在那,靜止。
“如果……”我終於聽到了他的聲音,卻不是讓我開心的話語,“我說不願意呢?”
不願意嗎?
心頭苦苦的,卻又很快釋然。
“這一麵已見到,一年牽掛的心,可以放下了。”我笑著開口,“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守到你願意。”
瀟灑轉身,跳下台子舉步離開。
對我而言,他的病才是最牽掛的,從他的聲音裏,我沒有聽到病弱之氣,證明他的病真的好了。
隻要知道他能健康的活著,就是最快樂的事了,至於嫁不嫁,來日方長不是嗎?
“喂。”我的身後,傳來他的聲音。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聽說你的公子都是最絕色的,我想去你家做你的公子。”那聲音輕靈靈的,帶著婉轉的笑意。
我仿佛明白了什麼,衝著那高台上的人,張開了雙臂。
人影,投落。
魅香,入懷。
麵紗,飄落。
輕吻,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