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拓臉色一沉,皺著表情道:“又出事了?不是,我說老趙,剛有人撿了一張人皮你猴急火燎的跑到我這裏說出事了,我放下手裏的案子竄出去查線索,我這剛有點頭目,你又跟我說出事了!”
原來我剛才出門的時候這個“老趙”去沈拓辦公室就是去給他看那張臉皮了!
看來人果然不能盼著人家不好的事情,不然會有報應的!
那老趙被沈拓說的有點不好意思,撓撓頭道:“我這不是實在沒有頭緒才來找你看看嗎!”說著一把扯住沈拓的胳膊就把他往辦公室裏拖進去,一邊走一邊道,“年輕人就應該要有些樂於助人的品質!知道尊老愛幼嗎?”
我跟在沈拓身後,噗嗤一聲笑了。上次在警察局裏來來往往那麼多次,都是來匆匆去匆匆的,都不知道原來這些辦起案子來鐵麵無私的人民警察居然還會胡攪蠻纏。
那老趙這時候才好好看我,很是順便地朝我招招手,道:“丫頭,來來來,快進來,沈拓最近忙,你多擔待些啊。”然後把我們都朝那小小的辦公室一推,道:“我跟你說啊,警察這一行啊,都是很難做的,想找個男女朋友都是難如登天!尤其是我們刑偵科的!丫頭,沈拓這孩子……”
沈拓在身後突然猛地推了老趙一下,臉色很是窘迫,怒道:“你再亂說,信不信我把你撿的那張臉皮貼你臉上!我告訴你,那臉皮好看著呢!”
老趙這才像是後知後覺地知道他說錯了話,尷尬地看了看沈拓又看看我,一拍嘴巴,道:“哎呀,看我這破嘴,誤會誤會啊!不好意思。”
老趙已經不是第一個誤會我跟沈拓關係的人了,我跟他看起來就真的那麼容易讓人誤會嗎?看來我得適當跟他保持距離了,別人誤會還好說,萬一……萬一連他自己都誤會的話,那可就不好辦了!
我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李珂這時候已經不在辦公室裏,老趙被沈拓拖著在李珂剛才坐的位置圍著老趙剛剛拿來的的一張照片和一張化驗單,仔細研究著。
突然,沈拓做了一個要接住什麼東西的動作。
然後半晌後看沒什麼東西落在他手裏,沈拓抬頭看我一眼,眨眨眼反映了一下道:“你在那裏幹什麼?”
“不是你把我接過來的嗎?什麼就我在這裏幹嘛?”
沈拓瞪了我一眼,道:“我是說你站在那裏幹什麼!過來,坐這,”他指指在桌子對麵的椅子,“你來看看這張照片!”
沈拓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很難以接受的東西!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看來這老趙剛才還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
我走到他們的桌子對麵,將椅子微微向後調了一下,沈拓把照片朝我反轉過來。
才剛看一眼,我胃裏一陣翻騰,趕緊把照片推開,趴到桌子邊幹嘔起來!
那照片上竟然是一個被冰凍了的剝了皮的小孩子!他全身血淋淋的,眼珠上因為沒有眼皮覆蓋,整個眼眶都完全露了出來,而且那凸出來的眼球上竟然還被人插進了兩把帶著木柄的錐子,半根錐頭全部沒在眼中。我剛才隻是乍看一眼,竟然覺得我的眼睛也跟著疼了起來。
沈拓把照片又轉回了他的方向,幽幽對我又說了一句,道:“那張臉就是這個孩子的!而且根據化驗結果,這孩子跟火車上那個孩子關係很大。”
我腦袋裏瞬間嗡的一聲,先前被那張臉皮貼過的胳膊上一下子像是潑上了一盆硫酸,頓時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沈拓咬著牙看向我,道:“看樣子,這案子不用分開了!”
老趙把照片拿起來,道:“這孩子叫張揚,今年七歲,單親,母親在一年親失蹤,而且根據法醫驗屍結果,這孩子也死了半年了,是他家空調漏水把樓下給淹了,樓下鄰居實在沒了辦法才報警把開了他家的門給開了,在他家的冰箱裏發現了他的屍體。”
張揚?
我一把抓住老趙的手,估計眼睛裏全是震驚!
“你說張揚?七歲?”我心裏騰起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趕緊在心裏安慰我這一定隻是個巧合!張揚是個很大眾的名字,這一定隻是個巧合!對,巧合!
老趙嚇了一跳,道:“你怎麼了?你認識這孩子嗎?”
我半天沒回答。
沈拓沒有看我,從衣袋掏出煙盒倒了幾下,發現煙沒了,從老趙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呢喃道:“嶺東社區,這是個老社區吧。”
看樣子還不是巧合!
我愣愣地轉頭看向沈拓,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天中所遇到的事情。
沈拓看出來我有話要說的樣子,問了我一句,“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我愣愣道:“這個孩子,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