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怎麼這熟悉?
還有這一身頂風都能聞見的煙味。
我從門後麵一腳把那厚重的門踹開,正好看到那人的背影,還有那一身熟悉的刑警製服,腰上一把明晃晃的手銬在太陽下一動翻一道光。
我微微皺皺眉,雖然看著背影哪裏都像,但是我不知道我現在所在的城市是哪裏,萬一不是沈拓轄區,我看錯了人怎麼辦。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試探一下的好。
“沈拓?”我輕聲喊了一句。
結果那人愣了一下真回頭了,然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我的腦門。
嚇出我的一身冷汗。
我不就是叫你一聲嘛,幹什麼用這麼大的見麵禮。
我狠狠剜了沈拓一眼,“幹什麼剛見麵就要崩了我啊!我招你惹你了!”
沈拓沒有收搶,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問了我一句,“你是閆諾?”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是誰?”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把沈拓那黑乎乎的勃朗寧推開。
那可是真家夥,萬一一個情緒激動,我這新做的身子留了坑怎麼辦。
“可是,你不是被那個剝皮匠人……”
“哎呀,可別提那個剝皮匠人了,我都快氣死了!”他話沒說完,我打斷了他的懷疑,把我如何被那剝皮匠人拚盡最後的力氣扔進冥界,又是因為什麼我的身體回不來了,還有我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裏都告訴了沈拓。
當然,關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說的是我因為靜姐要去查那蔓羅在哪,所以跟紫夜來這道觀做個身體方便行事,順便找人手。
沈拓聽完我的話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挺無奈的掏出一根煙放進嘴裏,“我還以為你死了呢,白傷心了。”
我笑著在抬腳往沈拓的小腿上踢過去,“怎麼,我沒有死你還挺失望啊!”
“沒有沒有,開個玩笑!”沈拓輕易躲開道。
熟稔的用拇指彈開打火機機蓋,點燃煙卷前端一點紅色的光,煙卷絲絲縷縷冒出一片屬於人間的煙火氣,看著還挺懷念的。
可能是我看著沈拓點煙之後的動作有點愣神,沈拓瞥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趕緊把煙給掐了,“忘了你是孕婦了。”
額,這事解釋起來很尷尬,算了還是不要解釋了。
“沒事,現在不要在意這些,倒是你,來這裏做什麼?”我問沈拓道。
所有的小道士全被智空道長帶到前院去安排觀察地方了,紫夜在我去磨合身體的時候也已經跟道長叮囑過我的事情,之後回了冥界,跟饕餮一起查看冥界那邊的陰陽門有沒有什麼異動。。
道觀的大殿中現在沒人,我跟沈拓對坐在大殿正下的兩個蒲團上,一個穿著刑警製服叼著一根煙皺眉說話,一個穿著古代的三重衣端端正正傾聽。
“我是來找智空幫忙的,最近隊裏出了很多奇怪的案子,我自己忙不過來。”
嵐山市,也就是我學校所在的那座城市,沈拓所屬大隊的轄區最近頻頻接到嬰兒失蹤的案子,這些嬰兒或者是在商場中突然被人搶走,或者在小區裏,幹脆就是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突然被來路不明的人給搶走了。
其實按理說這些在商場中還有小區中丟失的孩子應該很好找,現在哪個商場小區沒有監控器。
可事情怪就怪在這裏,那些搶了孩子的人,在所有的監控中竟然看不到身影。
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有價值的線索,是一個小孩子的姐姐正想給弟弟拍dv,結果dv機打開了,焦距也調好了,小女孩把鏡頭對準弟弟,從按下開始鍵之後不到十秒鍾,弟弟突然被人搶走了。
那個dv被作為物證帶回了警局,整個刑警大隊看著一小段mv看了不下十遍,從慢放到清晰影像,再到最終看出一點端倪,這一群動過真家夥的人,竟然還真給看出一身白毛汗。
“那個人就是在那孩子身後的地方憑空出現的,搶了孩子之後向前沒有走出多遠,在人還很多的地方就又突然消失了,整個過程不到三秒鍾。”
一大團煙霧將沈拓的臉埋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有點看不真切。
“所以,你們覺得這其中有什麼……很玄的東西?”
我問沈拓道。
沈拓扔掉煙頭,在腳下碾了幾下,“不是覺得,我去那個丟了孩子的小區裏麵看過,也查過那裏的鬼氣,那裏根本就沒有任何跟鬼怪有關的痕跡,陽氣很足,連點陰風都沒有。”
“那你來找道長做什麼?”
沒有陰風,不是鬼怪,那就應該是一起活人的案子了,這種事情,怎麼也輪不到需要道士的幫助啊。
我們正說著,智空道長安排好一眾小道士的去處,來到大殿上,先對我施了一個禮,之後跟沈拓打了個招呼。
原來這智空道長竟然還是沈拓的入門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