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似乎看到了子桑暝站在冥界的桃山之上,子桑熾還是那一身現代的衣服,金絲邊框的商務眼鏡看起來與整個冥界格格不入。
兩人相對而立,相互看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麵孔。
然而正在兩人的視線中都快閃出點光之時,一道幽冥火從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兩人身上……
我一看到子桑暝身上起了火,登時急了,拚命的想要朝他走過去,但是我卻像是踩在了水裏,不論腳下如果用力,我都無法向前一步。
我拚命的喊,我想讓子桑暝能聽見我的聲音,能回答我一句,讓我知道他還是安全的。
可是,子桑暝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我一句。
倒是那昏黃的冥界天空,在我的呼喊聲中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血紅的水從那裂口中直接朝著那站在空中的連個人衝了過去……
“子桑暝!”
我猛地睜開眼睛,立刻坐起來四下找子桑暝的身影。
可是我的眼前隻有一個隱約熟悉的孩子的臉。
是那個小土地神。
“小殿下醒了。”
土地神一聲興奮的歡呼,沈拓也湊了過來,焦急的問我道:“怎麼樣,受傷了嗎?還能不能動?”
我沒有回答沈拓的問題,抓住沈拓的手更加焦急的問他:“子桑暝在哪裏。”
沈拓神色一滯,看了看那個小土地神。
他這個警察很稱職,對罪犯可能為了套線索滿嘴跑火車,但是對朋友卻不是。
他這時候看土地,肯定是有事。
我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土地神,正看到他一臉複雜的想要躲開我們的 視線。
他可定知道些什麼,他肯定知道子桑暝在哪裏!
我鬆開沈拓,第一次掐起了拘神訣,也許是因為情緒激動,拘神訣這個需要強大力量支撐的法術竟然一次成功了,而且力量還不小,土地神在那幾匝金光線中完全動彈不得分毫。
“我說我說,小殿下先把這拘神訣鬆開,勒這麼緊,會出人命的!”
因為被子桑暝的“暗算”讓我有點心有餘悸,我怕這土地神也會跟子桑暝一樣為了讓我聽話,或者讓我不要知道的太多,突然對我用什麼我不知道的法術讓我失去意識,於是我並沒有在他求饒的第一時間將他鬆開。
而是將他向我這邊拉了一下,繼續問道:“子桑暝在哪裏!”
他的眼睛幹淨明亮,像是一麵鏡子,反射出了我此時猙獰的形象。
也看得出來,我確實把他給嚇著了。
“殿下因為惱恨二殿下囚禁您,不光防火燒了陽間的山,還引來天水將那一片燒過的地方都給衝了,天水殺死了數萬生靈投胎的可能,殿下當時受到天罰,減去了一半法力,二殿下便趁著時機,封印了殿下的行動,兩個人一起朝西北的山上去了。”
土地神說完,我心裏咯噔一聲,拘神訣不用解自己便開了。
我後背重重砸在了床背上,雙腿無力,又滑了下來。
子桑暝被子桑熾帶走了……他被子桑熾帶走了……又是因為我……
我腦海中短時間一片空白,從房間到土地廟門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到的,隻是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又哭疼了臉上的傷。
子桑熾一直對王位虎視眈眈,他不會輕易放過子桑暝的,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救他,我要把子桑暝救回來!
前腳剛剛踏出門一步,沈拓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一下把我從門口給拖了進來,對我喝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這個時候要我冷靜?
我一把甩開沈拓的手,赤紅著眼睛對他喊道:“我怎麼冷靜?子桑暝被帶走了你沒聽到嗎?他的法力已經隻剩下一半了,子桑熾現在把他帶走,他會受傷的你知道嗎!”
說完轉身繼續向前,結果門口已經被一團白煙攔住了。
肖英男聲音有些虛弱,道:“閆諾,你就算是要去救殿下,也不能這麼魯莽,你知道殿下現在在哪裏嗎,知道你要去哪裏找嗎?你知道哪裏會有什麼為現在等著你嗎?”
“我不管有多少危險,我現在就要去!”
沈拓突然拿出一把手銬,對著我的手腕,哢的一聲扣了上去,“夠了,別鬧了!”
手銬的另一端在門栓上,我掙了好久,但是除了手腕上落下一道鮮紅的疤痕,我還是沒能走出去一步。
我終於放棄了立刻出去找他們兩個的想法,靠在門邊放生痛哭。
小土地圍著我不停地轉圈,用盡了各種辦法想讓我放心,子桑暝在子桑熾的手裏不會有事,還說現在鬼璽不在兩個人手裏,距離真正的冥王登基時間也還有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誰都不能傷害誰。
當初老冥王定下兩人搶奪鬼璽,能力強者得冥王之位的規矩之時為了防止這兩個人在搶奪鬼璽之前將對方給殺了,所以特別定了一個規矩,在搶鬼璽之前,他們不能殺死對讓,不然將會被視為作弊,為了執行這條規定,子桑暝和子桑熾的身上還被種下了一道可以約束神族的咒印,咒印引動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