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看夠！
我坐在床邊，頂著一張腫脹的臉對慕雪楠笑，“你們還真是有心，是不是覺得我不在這裏，你們‘偷情’不夠刺激，所以非要加個我來湊湊熱鬧？”
能說出這種話，我對自己也算是刮目相看了，可那又能怎麼樣，一件讓自己十分惡心的事情就擺在眼前，難道還要我好聲好氣跟他們講道理？跟他們說這樣做是不對的，是對我的不尊重？
一個個都是比我活的久，比我活的高貴的人，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他們心裏比我要清楚，道理，哼，更是一大堆，可他們哪一條按著該有的道理做了？
講個屁的道理，有那個時間真的不如好好把我的火氣撒掉。
“你！”我的話說完，慕雪楠的臉色瞬間煞是好看，“閆諾，你把嘴巴放幹淨一點！”
我把嘴巴放幹淨一點，你搶了我男朋友，還想來強調你們是多麼情投意合，相互尊重，為了對方的名譽可以放下身段，勉為其難的來智鬥“小三”嗎？
對不起，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了維護我自己的尊嚴，和我兒子的尊嚴。
這種簡單的事情，既然孩子的父親，沒法給我們，我並不介意自己爭取！
“慕雪楠！”我站起來，繞過慕雨的阻攔，一步步走到慕雪楠麵前，“同樣都是女人，也許你比我更癡情，為子桑暝付出的更多，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交易，不存在等價交換的，所以我希望你的這些話可以在子桑暝在場的時候，你們當著我的麵說清楚，到時候我是走是留，我自然會有相應的決定，就不勞您費心了，畢竟我閆諾，還不是一個離了誰就活不了的人……”
話說完，抬頭正好看到子桑暝頂著一張烏黑的臉出現在慕雪楠身後，我不知道心裏是怎麼想的，就著對慕雪楠說話的語氣，順口對子桑暝說了一句不陰不陽的，“是不是，子桑暝殿下。”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不過，也無所謂了，如果如我剛剛所說，子桑暝在場，又感於這千百年來慕雪楠對他的付出，臨時覺得我這個妻子整天就知道給他找麻煩，要不要無所謂了，那還在乎什麼語氣不語氣的問題。
嗬嗬，不過就是一刻鍾的破釜沉舟罷了。
子桑暝將慕雪楠帶到身後，臉色陰沉著沒有理我，而是繞過屏風，走到床邊，拉起了那躺在床上的假人的手。
假人皮膚纖細嫩白，放在他的手上如同世間僅有的一塊美玉。
或者這就是傳說中的“繞指柔”。
夫者為天，為世間陽剛，妻者為地，為世間至柔，至柔與陽剛之間也許總要有一方妥協下來，才能獲得美滿的相互融合。
不過，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子桑暝，我對你的愛，說到底也隻到如此已經算是極致了，不論前世如何，今生我是個活人，我無法如同你一般掌握一方大權，更沒有確確實實想過，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在你的領導下可以站在冥界的至尊之位了，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因為那不屬於我，或者說，她不屬於一個活人閆諾。
身前哪管得了身後事，我們在世之人可以做的，不過是你們神祗眼中的“苟延殘喘”而已。
這便是我們的全部。
我看著子桑暝的背影，不知不覺，淚水如脫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砸在地上，騰起一片片泥濘的肮髒。
“你已經有了慕雪楠是不是，你們之間的感情，很深……”
遲遲不見子桑暝說話，那我就隻能自說自話了。
“我知道，你看中我的，不過就是我的命格，想讓我給你生個孩子……”
可是我卻傻乎乎的愛上了你。
“我也不是一個特別纏人的人。”
有的事情，注定要有一個結果。
“離開這裏之後，你拿到鬼璽，做你的鬼王。我回到陽間，重新做回我的凡人，生老病死。”
隻要離開你，我覺得我可以活的更好，至少，不會這樣痛苦。
子桑暝將我的臉抬起來，目光陰沉，卻帶著一股撼天動地的堅定。
我無法理解，隻能愣愣的看著他。
聽著他。
“閆諾，你我既然已經結為夫妻，便是生死契約，你休要想單方麵解除這層關係，冥魂不同於陽間的一個儀式，契約達成便是死活一輩子，我是冥界王族，死與我來說便是永恒的寂滅，也便是又一輪滄海桑田，這期間，你都要跟在我身邊。”
我眉間皺起，對這個霸王條款表示難以置信。
那豈不是說我連離婚的權利都沒有了？
子桑暝似乎看到了我的內心，我這邊氣的不行，他卻微微揚起唇角，道：“你沒有離婚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