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峽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峽穀,兩段懸崖差一點點就能湊在一起。
阿祁幽幽地往下邊瞄了一眼,高達千丈,峽穀空蕩,果真是一陣東風吹過,不留半點灰塵。
衛擎給的消息,每月衛聒都會有一日孤身來這裏。
衛聒,當真會隻身一人來這裏嗎?來這裏做什麼?
阿祁看著兩處斷崖自言自語道,“我從這頭跳到那一頭倒是不用什麼力氣,這懸崖峭壁倒整齊得不自然,像是被一把大刀切出來的,這樣平整,要是在兩邊刻上壁畫,千年之後就是了不起的古跡啊,但我自己是看不到了,也懶得幹這苦力活。”
想起超過千年的古跡壁畫,阿祁心中惋惜,終於拔出寶劍在峭壁邊上刻字,一橫一豎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刻上了,葉祁兩字。
“這絕然像極了古代的文字!”阿祁欣然自喜道。
刻完之後她竟有些乏力,這岩石倒是十分堅硬,刻的字其實也是歪歪扭扭,不過她自己還是十分滿意,隨後她席地坐下稍作歇息,誰知長發垂到峽穀之間,風一吹,竟卷了她一臉。
風力竟是如此驚人?
“這?這是人來的地方嗎?”阿祁打理著滿臉長發驚道。
她猜想是正是自然風吹出來的天險,卻難以料到衛聒來此的目的,但是既然衛擎如此誠懇地同她說了,自然不假。
撚起地上一顆小石子,她丟到峽穀之間,隨著一陣風吹起,小石子以弧線的形式被吹起,但是墜下的力道慢慢加強,終是發出“嗤”的一聲,阿祁的視力看得清楚,那石子粉身碎骨,連著渣也被吹走。
“這裏真是殺人奪命,毀屍滅跡的好地方。”阿祁駭然道,將那石子想象成衛聒,隻要是個人,就絕然不相信他還能活著!
“衛擎說衛聒大約午時過後才回來,現在還早,不如我做個陷阱,要是能把衛聒幹掉,我也不用這樣麻煩,一個人留在衛國,可以回去找我師傅去。”阿祁一念及此,顯得分外高興。
於是她無比振奮地去收集附近的大石頭,找了許多腦袋大的石頭,壘成小小的山堆。
不知是不是想到能不必再呆在衛國,阿祁搬的十分賣力,居然堆了十幾座小山堆,兩邊的峭壁上各有幾堆,阿祁心滿意足地拍拍手。
“不知道衛擎有沒有做過這夥計,真是絕妙的陷阱,就是被發現衛聒也不能跳上來,我隻需要逃走就好了,若是衛聒重傷,我便下去給他補一劍。”
但,衛擎何以放過如此方便的刺殺機會?阿祁心中疑竇,莫不是衛擎最近才發現此事?
還是衛擎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阿祁搖頭,衛擎既然不接發她的目的,應該沒有害她之心,可能是別的原因,她隻要衛聒來此就好。
不知不覺中時至晌午……阿祁已然等的不耐煩了。
忽地,一個身影出現。
來了!
阿祁一呆,餘光所掃處,是一個蒼勁的身影,隻是穿了一件素袍緩緩進入峽穀,自上往下瞧並看不見他的容顏,隻覺這身影有些孤寂悲涼,但是他手中的青妖劍,阿祁是認識的。
這人,是衛聒沒錯,他真的來了,而且真的是一個人來了。
他的察覺能力也是驚人,在穿穀而過的大風下,他稍稍抬頭,似乎有所察覺,但是沒能看到她,阿祁急忙縮在懸崖上,隻露出一隻眼睛,一動不動,連眨一下也不眨。
半晌,衛聒像是放鬆了警惕,隻見他手握青妖劍靠在石壁上一動不動,直到阿祁以為他是入睡了,崖下的勁風狂吹,他顯然是早知道此事,束了頭發。
但,阿祁心頭一驚,衛聒猛然睜開了眼睛,盡是肅殺的眼色!滿目血紅,仿佛身前站著和他有血海深仇的人。
“殺!”阿祁聽到這個字眼後,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衛聒像是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