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打聽了,冀地不是吳國的皇城,衛子玠傳說中那一位朋友,根本不是一個得寵的皇子。
這吳國的皇子名叫吳千楚,是被冷落到冀地的皇子,明明還沒到被封地的年紀,卻被隨意封了一塊領土,打發出皇城。
想來是一個不招人喜歡的人,怎麼會和衛子玠是朋友?莫非這皇子長得人模人樣?
“這倒是有趣了,長得漂亮的男子不受待見,該是脾氣糟糕到一定的程度了。”
阿祁賊賊笑了笑,她到現在也不相信衛子玠是個正常的男人,實在是接觸的太少。
回過神來揚眉一看,眼前吳千楚府邸的側麵隻有三尺圍牆,怎麼可能入得了她的眼?何況,沒有高手駐紮!
其實吳千楚的府邸還算得上氣派,但是守衛鬆懈得,仿佛這是無人叨嘮的破廟,隻有一兩個老爺子坐在門口喝閑茶。
周圍出奇地蕩漾著一種閑適的氣氛,阿祁狡黠一笑,入門搶人的好時機!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阿祁偷偷翻牆進了吳千楚的府邸,無人察覺。
她身著夜行衣,整個人埋入黑夜的氛圍,隻露出一雙靈動的妙眸,仿佛夜中發亮的明珠,她東瞧西瞧,確認了這府邸的地形,偷偷摸索了進去。
該是那幾個亮著燈的大房間,但這裏邊的下人丫鬟也很少!
阿祁暗歎,莫非這不受寵愛的皇子連錢也沒有,居然也不請幾個仆人,雜草叢生的,也不打理,都不方便她行動。
正是應了那句古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阿祁繼續摸黑潛伏到一個涼亭時,耳邊出現了熟悉的聲音,那該是衛子玠的聲音,這樣遠遠聽來,似乎有種成熟男子的深沉穩重之感,特別是話語中那一股清爽,讓人打從心裏喜歡。
纏人的魔音!
阿祁俯身,讓自己更加隱入黑暗中,潛了過去,見到那一個衛門衛正把守著,衛子玠和一個男子在水上涼亭裏,不知說些什麼。
看裝扮,這人該是吳國皇子吳千楚,不過長得太像是憂鬱傷感的詩人,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世上的人都欠了他一大筆錢,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附耳一聽,阿祁便聽到了兩人的聲音。
吳千楚歎了口氣問道,“玉溪子還是不答應嗎?你明明把價錢抬高了十倍,再抬上去,他就能把我這個城給買下來了。”
衛子玠一笑,“你母親是吳國的皇後,獨寵後宮,還怕得不到幾個城?”
阿祁心頭一跳,獨寵後宮的皇後兒子竟然給貶到外頭,莫不是她的耳朵壞了,聽錯了?
但是吳千楚臉上憂鬱得更加傷感的臉實在不像是假的,阿祁可不信她驚人的眼神有絲毫的退步。
那吳千楚把雙手負到背後,長長地歎了口氣,“得不到父親的寵愛,就是母親再寵我也不濟於事。”
衛子玠拍了拍吳千楚的肩膀,吳千楚勉強笑著,眼神迎合著衛子玠的安慰,阿祁眼前一亮,衛子玠果然對她說了謊是嗎?還是,喜歡男子的吧。
“千楚你是個有才能的人,論樣貌品德都比你哥哥要好,可惜你的父親對你總是有偏見,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衛子玠的話中頗有惜才之意。
談吐總是不錯的,比那一位劍夏公子好多了,阿祁覺得這吳千楚說話的口吻倒是不招人討厭,就是人太陰暗了些,莫名的晦氣之感。
吳千楚的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眼光淡淡的,就像是那夕陽緩緩沉入大海熄滅,暗啞道,“是什麼原因呢?我不知道啊。”
這一抹苦笑真是意味深長,看來他是知道的,不過假裝不知道罷了,究竟是什麼樣可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