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祁不喜歡來吳國的,君卓一樣也不喜歡,因為這裏的女人出門,都要遮著臉,她們兩個都是美人,自然都是不願意的。
君卓老是要偷偷掀開披風透氣,她道,“我哪裏都想去,就是不喜歡來吳國,我們蒙國的女孩子也不用這個樣子的,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遮著臉?”
阿祁搖了搖頭,沉吟道,“這個就是迷信誤國了。”
阿祁這話說的很輕,她們兩人已經進入冀州,此時正準備上玉山莊,因為要見那個玉溪子,阿祁披風之下的臉上還遮了一層紗,要不是身穿女裝,連男女也看不出來。
她嘲弄地笑了笑,眼裏露出了一抹恨意,這個秋羽婷和玉簫子都是一樣的可惡,她沒有招惹他們,他們卻恨不得她去死。
君卓不解地端詳阿祁的眼神,她看不到阿祁臉上的表情,隻是問道,“姐姐你為什麼露出這樣可怕的眼神?”
“嗯?”阿祁輕哼一聲,帶著上升的音調,然後眼神轉換為平和之色,“我的眼神很可怕?”
“現在沒有了。”君卓猶猶豫豫,伸手拉住阿祁後邊的袍子,懇求道,“姐姐等會兒見到君越哥哥,可一定要讓他不要揪我耳朵啊。”
君卓的心情是忐忑的,她當然希望見到君越,可是又怕他扭她的耳朵,所以央求阿祁當這個和事佬。
阿祁義憤填膺道,“這個自然。”
她們兩個從街道上走的飛快,也沒注意周遭的人,阿祁心想,憑著君越的能力,能不能給吳國巫族打一記耳光?
又想起那個狐狸樣的世子,阿祁奇怪她怎麼又想起這人?一時間怪怪的感覺在心裏蔓延開來,居然很想見衛子玠,詫異地看著君卓,心中疑惑,這和君卓相見君越的心情是一樣的嗎?
阿祁歎了口氣,冷不丁一個女孩子從後包抄到她的前麵,一伸手拉住她的去路,阿祁看這個女孩子和自己差不多大,卻不明白她的意圖,隻覺得她麵容和善,服飾光鮮,該不會攔路搶劫才對。
那女孩子像是跑了很久一樣,一隻手攔著兩人去路,另一隻手不停平撫胸口,緩和呼吸,可是這個女孩子顯然是不願意在阿祁麵前露出失態的動作的,微微憋紅了臉。
那女孩子開口問道,“你是誰?”
阿祁納罕了,她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救上來攔路嗎?就是攔路劫財,也不是這個說法。
不等阿祁反問,君卓小小的身子擠到阿祁的前麵,她見君越心切,一看見有人攔住她們的去路,臉上堆了些怒容,氣呼呼道,“我還要問你是誰,幹嘛攔著我們不讓我們過去?”
那女孩子一怔,君卓鬥篷下邊露出一片雪白的下巴,她瞧見了她靈動的眼睛,又轉眼瞧瞧阿祁,這個可比那個隻露出眼睛的強好多。
可是,說的明明是那一個。
這個女孩兒皺皺眉,又搖搖頭,指著阿祁道,“我不是找你,我找的是你。”
左右無人,阿祁驚道,“你找我做什麼?我不認識你。”
那女孩兒似乎終於找到了話題的入口,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阿祁隻覺得她魔音腐耳穿心,隻聽得模糊一片,倒是腦中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