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八章 獨闖九宮山(二)(2 / 2)

“大明錦衣衛指揮使袁立雲……”李自成想了想,問道:“袁立雲是何人?”

嶽雲冷笑下,但馬上又嚴肅了起來。他瞪著眼前的李自成,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念了出來:“還記得山海關一戰嗎?正是此人帶著僅剩的錦衣衛突襲了劉宗敏的軍營,並把你手上的太子搶了出來;也正是他,為了成就錦衣衛的榮耀,帶著最後一個錦衣衛同你血戰,最終死在一片石戰場!”

李自成看了看手中的那塊令牌,不禁覺得這小物件無比沉重。

--攻陷京城當天,嶽雲闖進崇禎寢宮。正是此人率領二十幾個錦衣衛為嶽雲死守宮門,他一邊打一邊命令錦衣衛不準退後半步……

夕陽的最後一點光亮也照在那令牌上,上麵的金字正閃閃發光,刺痛了李自成的眼睛。

--一片石之戰第一日,袁立雲率三十餘名錦衣衛拚死出現在自己的陣前,在前軍萬馬的注視下將太子朱慈烺搶走,而那袁立雲卻滿是傷口地衝錦衣衛下令,不準退後半步……

李自成開始喘粗氣了。他低頭看了看袁立雲的令牌,似乎又見到那滿身是血的敵人。

--一片石戰場第二日,袁立雲帶著另一錦衣衛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陣前,二人拚命衝殺,而自己的十萬大軍也被這兩個人亂了陣腳,就連他也險些被袁立雲殺掉。

李自成將那令牌扔到了地上,自己也站不住了。他不斷向後挪動自己的身體,而那令牌卻越來越亮、越來越刺眼。

--身負重傷的袁立雲被清軍救走,而他卻在到達清軍陣營前一刻自盡。就連殺戮無數的清軍統帥多爾袞也親自下馬,下令用最隆重的禮儀將他安葬。

“袁立雲……袁立雲……不!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嶽雲抹去了自己隱約的淚水,笑了笑,略微有些嘶啞地衝李自成說道:“李自成,你現在知道他是誰了吧?”

“不……不……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那由不得你!”嶽雲長歎一口氣,將令牌拾起,再次衝著李自成亮了出來,厲聲說道:“聽著!錦衣衛指揮使嶽雲,現執行大明崇禎皇帝遺詔,誅殺逆賊李自成!同時受前任指揮使、大明忠勇侯袁立雲家眷委托,殺你報仇!你今天要死兩次!死兩次!”

“不要!”伴著李自成最後的呼喊,嶽雲用奇星厲斬斷了他的咽喉。跟著,一腳將李自成的屍體踢上天,在空中使出無邪劍接近了他,然後又使出特意為了今天所學的袁家劍法,在李自成的身上連刺二十餘劍。屍體落到了地上,嶽雲卻再次將他踢了起來,連續使出瑤琴無繩劍、落日十七式、雪蓮心法和罪斬,直到將他打的血肉橫飛才罷手。

夕陽落了下去,星星和月亮也出了來。一陣清風吹過,嶽雲身上那隻有錦衣衛才有資格披的黑色鬥篷迎風發出戰鼓樣的聲音。嶽雲跪了下來,向著東方。他的臉上掛著淚水,就如同崇禎帝在景山自縊時袁立雲留下的眼淚一樣堅強。他閉上了眼睛,然後聲嘶力竭地喊道:“啟奏陛下!大明錦衣衛指揮使嶽雲不負聖命,今天在湖北九宮山將逆賊李自成處死!請陛下安心!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巨雷響起起,跟著天空中便落下瓢潑般的雨滴,頃刻間將嶽雲的淚水變得渺小。

他歎了口氣,繼續喊道:“報袁大人!錦衣衛新任指揮使嶽雲帶錦衣衛奮戰一年,與清軍、闖軍激戰數百次;收編武林中人,護送太子隱蔽;淩遲處死滿洲高手選英、斬殺逆賊李自成!我錦衣衛將士英勇無懼,為了我大明、為了我中原、為了我千萬百姓浴血奮戰,將我錦衣衛的鐵血精神永遠留在了天地之間!錦衣衛不辱使命!錦衣無敵!”

雨聲很大,雷聲也很大,但嶽雲的、錦衣衛的聲音卻永遠不會被它們淹沒。雨水滴在了戰場上,將那些屍體上的血漬衝淡,風也吹了起來,卷起一陣陣血腥--

好一場血雨腥風!那我們也就在這時候結束錦衣衛的故事吧!